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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圣夏的双颊飘着粉色,御幸又开始动手捏捏脸,自然地问:“你要回家,还是跟我去看比赛?”
圣夏鼓了鼓脸,故意说:“回家……!”
“好吧。那我去看台了。”
御幸放下手,轻叹了口气,大概也想她留下来,只是没有勉强。
圣夏有点开心,又有点无奈。她主动拉住御幸的手摇了摇,开启新一期的恋爱教学。
“笨蛋一也,这个时候应该撒娇挽留女朋友啊。比如’你都不陪我看比赛’之类的,至少表达一下失望嘛。”
御幸讶然眨眼,“哈……你居然在想这种事。好坏心眼哦。”
“谢谢夸奖!”
他故意学圣夏刚才说话,圣夏也表示彼此彼此。两个人握着手,一同向出口走去。途中,御幸蓄意提起最后一局比赛,说:
“对了,我刚才打出了全垒打欸——”
他邪笑着露出牙齿,像考了满分在炫耀的小男孩,和刚才器宇轩昂的主炮判若两人。
圣夏跟着他露出了同款笑容。
一定是因为她还没表达自己的倾慕之情,所以男朋友不满意了,想要夸奖吧。
“说吧,想听什么?”
但是御幸否认道:“不——我在等某人的直球啊。”
毕竟刚才都打得那么漂亮了的说。不趁机再来一个,岂不是有点浪费。
圣夏倏地收起鬼脸,悠悠别开眼,轻飘飘地说:“……刚刚不是给你了吗。”
“诶——”
那个也算?果然太敷衍了吧。
御幸戏谑地睨了她一眼,直接拉近了,低下头。
不问自取。
……
半晌,御幸缓缓离开,但仍注视着圣夏,蹙起眉目露疑惑,似乎在思索什么。
圣夏甜甜地抿了下嘴唇,才问:“怎么了……?”
他这样看得她好紧张。
“呃,”御幸顿了下,不知道怎么说。他瞥了她一眼,又瞥了她一眼,吞吞吐吐的,“之前……是杏仁味的。”
“什么……?”
之前?杏仁?
上一次,也是第一次接吻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圣夏蓦地回想起那天,那个吻的味道,明白过来之后忍俊不禁。
“……那是唇膏的味道啦,笨蛋。”
“哈……?哦。这样啊。”
原来御幸选手有在默默研究女孩子。
圣夏瞄了瞄他偷偷别过脸去的羞赧的模样,自己也超心动。她忍不住黑心地追问道:“今天是葡萄味的吧?”
“多嘴……”
“哈哈笨蛋一也。”
“但是可爱——”
“唔你的脸红了呢。”
“……”
御幸默然一秒,然后突然改变了线路,拐着她带进了旁边无人的逃生通道,雷厉风行。
“这次真的生气了喔!”
“诶?诶?!你骗——”
人。
……
事后圣夏回想起来,御幸之所以没完没了地撩拨她,故意讲些垃圾话,根本是为了转移话题。
他大概真的有些不对头,才在欲盖弥彰。而自己则真的什么都没察觉,彻底掉进了他的陷阱里。
圣夏想起两人独处的画面,狭小的走廊里,彼此的呼吸近在耳畔……连体温都升高了。
这个男人完全是仗着她喜欢他,所以才敢胡作非为……
根本就是犯规的。
“真是个笨蛋。”
圣夏红着脸暗暗骂道,说不清具体在骂谁。
反正他们都是笨蛋,sena和kazuya。
傍晚,圣夏与御幸分开后,回到家里,头脑才恢复正常。她换下衣服,出门跑步,一边跑,一边消化着种种思绪。
刚才还想给御幸发邮件,叮嘱他回去记得去诊所或者医院检查,如果他再插科打诨,她就跟仓持告状。
但是转念一想,就算他检查出问题来,又能怎样呢?明天是最后一场比赛,赢了就是甲子园,大概拼死也不想错过吧。
这是整个队伍离甲子园最近的一次,甚至也许一生就只有这一次。
她不是上场比赛的人,所以没有立场指点江山。甲子园是御幸的梦想,而她希望他能得偿所愿。
应当如此而已。
……
圣夏努力地劝说着自己,希望她能想开。
因为高野秋大会和春高预选赛撞期,所以圣夏重色轻友,没有回宫城看青城和乌野的比赛。
她从真树那里得知了结果,自己也默默看了报道。两边都是好朋友,不想看到任何一方输,但全国大赛的门票只有一张,输赢就是一切。
看到及川彻三年的青春就这样带着遗憾结束了,圣夏虽未经历,却深有感触。
因为他们都想赢啊。
就算暂时离开了竞技场,她也不能自欺欺人。只要站到赛道上,就只会想赢。无论沿途的风景有多么精彩,不能抢先冲过终点的话,就去不了更远的地方。现在输了,人生不会就此结束,但是比赛会。
虽然还有以后,但眼前的机会一旦错失,便不会再有。
全国大赛,甲子园,日本第一……是三年限定。
你最辉煌的那一刻是什么时候?可能就是现在了*。
连灰二也是。为了不辜负伙伴们的努力和期待,即使膝伤还未完全康复,他也下定决心隐瞒病势,意欲在最后的比赛中发挥全力。
圣夏不停地在心里对自己说:明白的,我明白的。
所以,最后发给御幸的邮件内容也变成了:
「还痛不痛?被撞到的地方。」
——「哈哈,还在担心我啊,竟然这么在意(心)。」
可恶的男人,发邮件也能这么油腔滑调。
圣夏在跑步途中收到回信,没有马上理他,等回到家时,又发现他在十几分钟后追加了一条。
——「放心好了。」
怎么放心。
不可能放心的,只要是喜欢着你,就不可能放心的。
圣夏咬着嘴唇紧盯屏幕,差点就这么回过去了。
御幸可能已经知道她察觉他受伤的事了吧。
隐隐约约地,圣夏觉得彼此好像已经心领神会,只是谁都没有说破。
「笨蛋。」
她回道。
真是笨蛋。
第二天比赛进行到最胶着的时候,青道选手席却陷入了长时间的暂停。不知情的观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圣夏独自坐在人群中饱受煎熬,后悔不已。
她认定是御幸出了什么问题,心急如焚。但没想到几分钟过去,他又带领队伍回到了赛场,甚至还在场上发出了爽朗的大笑。
别说有伤了,圣夏甚至很少见到御幸这么开心过,仿佛全世界都是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