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反派黑化值10,目前63%
宿主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不好吗?给你解决了大麻烦。
云识仍旧是沉默着,可能系统不会明白,她是如何眼睁睁地看着娘亲一步步走向死亡的。
自她有意识以来,那时魔界还不是那副潦倒的样子,她曾笑着告诉她,她要带她离开合欢宗,找一处没人的地方重新生活,可却一次次地被魔帝和他的儿子们请入魔宫。
回来时眼中已然没了光彩,那时她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看着娘亲时常忽然疯狂地笑起来。
娘亲疯了,只有在她面前才难得几分清醒。
宗主烙印让底下人仍旧不敢怠慢,她们入宗的那一天,耳垂便被烙上紫穗槐花瓣,若是以下犯上只能被灼烧至死。
她曾听她们说闲话。
说若不是娘亲已修为全无,怎可能落得如此下场,但她那修为,却又像是自行剃去的,就连那几千年才修得的不老的根骨,都给剃了个一干二净,彻彻底底成为了一副才刚成精的凡人之躯。
她跑过去问她,她却说是没有的事。
直到当所有人都以为她已死在魔帝长子手上时,她却忽然出现,几近癫狂地笑着一步步踏进合欢宗。
骨瘦如柴,却又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飞奔过来的她。
她笑着抹掉她的眼泪,温柔道:“他们都死了,绾绾以后谁都不用怕了。”
直到病入膏肓,她最常说的一句话也是:“我的绾绾以后一定要平安长大,找到一个不惜放弃一切也要来到你身边的人,幸福一辈子……”
……
“嗯,我一定会的……”
云识渐渐弯起唇角,眼眶早已泛红,但那一刹那,心中所有的混乱情绪似乎都被渐渐抚平了。
理由,有那么重要吗?
她只需要知道,她只有唯一的一个母亲,褚程。
即使身体里留有别人的血脉,但最终的结果,那个对她好的,陪伴在她身边的,始终都只有一个人。
轮到她上台了。
云识下意识看向台下,寻找着心里的那个身影。
可是明明刚才都坐在台下的凌寻莨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她一时心急如焚。
连比斗时都红了眼,招招迅速而野蛮地赢得了胜利,连忙跑下台冲到凌封归面前。
“师叔,师尊呢,她去哪里了?”
凌封归被忽然不顾阻拦跑到观战席的女孩惊了一瞬,却也还是答了她:“说是有些私事,今日便不留在此了。”
云识礼貌告退,脑中却有些迷茫。
会有什么事,都不跟她说一声就走了。
刹那间,她忽然想到了第一次在繁林中捡到重伤的她时。
算算日子,今日正是魔物每三月一次的放风日子。
心里忽然发紧起来,怪自己竟然都忘记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云识弃权了,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御剑而去。
等来到繁林时,正对魔界的方向一大片都是火光漫天。
她霎时间化为原来的模样,靠近那一片火光时,滚滚浓烟随风遮挡了视线,穿越那一片浓烟,才真正看到林中的全貌。
焦黑的枯枝像要将人拉入深渊的魔爪,树根部烈火焚烧,也许正是因为原本就是灵树,怎么烧都烧不尽,但这也正是一种折磨。
云识踩在一截枯枝上,将小软收入空间中,视线中,自无尽沙漠奔腾而来的魔兽一眼望去,奇形怪状,青面獠牙,乌沉沉的,如黑云袭来,甚至有浑身焰火的魔兽点燃丛林。
而牠们,似乎都在向着一个方向围拢而去。
云识立即跳跃在枝丫间,翠衫翻飞,朝着那方向奔去。
老远就能看到一袭白衫被围拢在数不尽的魔兽之间,吼叫声响彻在丛林里,恶臭漫天,更衬得那人如坠尘仙人。
乌发凌乱,苍白的面色,唇角一抹血红格外刺眼。
她动作已然有些迟钝了,却仍旧眸色冰冷,青紫色剑气一挥,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吼叫声,魔兽倒落在地,鲜血也喷涌而出,溅落到那白衫上。
她不为所动,一招一式愈加狠厉。
直到视野中,出现了一抹翠青色的身影,却故意微微收了剑。
眼瞧着周围的魔兽就扑了来,果然落入了一道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浓郁的海盐香铺面而来。
凌寻莨微微浮起一抹笑,转瞬即逝。
云识搂住她的腰,袖中瞬间甩出一道红菱,又柔软地甩向周围扑过来的魔兽,靠近的一瞬间红菱却忽地卷着凌厉的魔气割了过去,所过之处鲜血齐飞。
心中泛起丝丝缕缕的心疼感,云识搂抱起她,带着她退后了好些距离,又微微低头轻轻地吻上她唇角的血渍,舌尖伸出舐过卷入口中,吞咽而下。
她想象不到她到底有多强大,曾独自一人面对过多么黑暗的时光。
但她知道,她一定渴望能有一个人与她并肩而行。
无论付出什么,她一定要成为那个人,陪伴在她身边。
“抱歉,我来晚了。”云识低头对上她的视线,眸光微微闪烁着,又带着她迅速转身,躲过一只魔兽的进攻,手中红菱霎时间便甩了过去。
微微浮动的风让俩人墨发飞扬,缓缓交缠在一起。
凌寻莨别开视线,冷哼了一声:“我以为你忘记了那天呢,再晚些来就可以替你的魔种收尸了~”
她准备一人前来的时候,看到对面台下的她似乎还在愣愣地发着呆,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但现在,好歹这狐狸精第一时间发现她不见了并且追了来,就大发慈悲地消消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