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一轮圆月挂在枝头。
陆初来到广场的时候一眼望去,明亮的路灯下是整整齐齐的一块块方阵,密密麻麻的军绿色,可她刚走上通往高台的阶梯,以往肃静的队伍却仿佛约好了一般地,响亮又整齐地爆发出了一声:“向将军敬礼!”
随着声音一道响起的军靴踢踏声和军装摩挲声格外规整。
那一刻,陆初唇角微微勾起,一步一步走上高台。
她在高台正中心站立,接着也朝他们敬了个礼,放下手便大声道:“稍息!”
“原地放松。”
台下的军人们瞬间都松垮了下来,尤其前几排的皆眼含忧虑地看着她。
到底还是于厉田胆子最大,率先发了言,举起手来,却只是大声说了句:“将军,你左肩上离脖子三寸的那道疤是为我扛下的!”
随着这一声的落下,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其余士兵皆井然有序地举起手来。
“将军,你后背有一条疤是为我扛下的!”
“将军,你左手臂……”
“将军,你右手臂……”
……
陆初:“……”
“行了闭嘴,别乱叭叭了。”她打断他们,可这群士兵却第一次地违抗了她的命令。
“将军,谁要再说你我把他头给拧下来!”
由于厉田开头,他们的话就像要说个没完没了似的。
“将军,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说明咱ALpha没什么是做不了的。”
“将军,这说明你疼老婆。”
“网上的那些人真该撕烂了他们的嘴,也不想想群熠星如今的安宁是谁换来的,没有将军您他们早被虫族给咬死了。”
……
一些久经战场的粗人仿佛都在用着他们的方式安慰着她。
陆初心情好极了,抵了抵金框眼镜,又将手负到身后,声音都暖了些:“好了,别说了,我说正事了。”
这回他们倒是消停了,于是她又瞟了一眼人群,双眼微微眯起。
即使她觉得她麾下的士兵都是忠贞不二的,但说不准就有那么一两个被权孤诗捏住了把柄。
于是她又伸出一只手来点了点几个她格外信任又各项武器精通的人,包括于厉田,接着道:“你们帮我去富人区把将军夫人接过来,慢一点,怕路程太赶她不舒服。”
“这……”您还真当度假来了啊……
于厉田有些郁闷,摸了摸后脑勺,便又看到将军对着他道:“你跟着去了我才放心。”
得,舍命陪君子。
可是……
“将军您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怕动胎气,属下带兵去帮您抓那些人,不能让这次机会跑了啊。”
“放心,我心中自有成算,等到时机成熟自会带你们行动。”陆初回他,又为了拖延时间,开始学那条鱼的绝招——画大饼。
她十分正经地描绘了一个宏伟的扫荡贫民窟,抓住军/火贼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