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久到空气都要凝结的时候,太宰治才晃着自己的手背,眨了眨眼睛:“这就是你所说的令咒?”
“……正是。”也沉默了相当一段时间,恩奇都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再抬起头时又恢复成美丽娴静的模样,“当判断出此地有适合的人当御主时,令咒就会自动转移到那个人的身上。”
“不过连我也没有想到,它竟然会选择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恩奇都微微欠身,“现在,你已经成为我的御主了,master。”
“哈?开什么玩笑,我才不想跟杀了我会心情愉快的人绑在一起呢。”太宰治露出极为嫌弃的表情,立刻用掌心去擦拭血红的令咒。
不过显然这是徒劳无功的。
“擦不掉啊。”注意到令咒没有一点损伤,反倒是他的手背一片通红,太宰治目光中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不善看向恩奇都,“喂,有没有让它消失的方法。”
“当然有。”恩奇都微笑,“而且还很简单。”
当他不笑的时候就已经美的惊人,而一旦露出这样明媚的表情,就如同花朵一般璀璨绽放。
太宰治被这笑容晃得有片刻出神。
下一秒,柔美的声线宛若小溪徐徐流淌:
“——只要将右手连带令咒一起切除,就可以消除令咒了。”
太宰治:“……”
温柔的绿发少年抬起手臂,一边温柔笑着,一边吐出残暴的台词:“只要是御主的愿望,我可以现在就为你达成,请放心,我的性能被设计的很好,一瞬间就可以切下你的手臂。”
“不不不就算你说请放心我也不会放心的好么!”太宰治动作极快的往后后退一步,并且将手臂小心藏在身后,满脸黑线,“为什么非得要切掉自己的手臂不可,我可是最讨厌疼痛了,这样还不如直接死亡来的痛快!”
恩奇都眨了眨眼睛,碧色的眼底浮现出恍然大悟:“原来御主的愿望是寻求死亡,这样事情就更简单了啊。只要击碎心脏,就可以在实现你愿望的同时,让我回归英灵宝座。”
“……”
面对这残暴的台词,太宰治眼皮一跳,恶狠狠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我才不要。”
“被你杀死的话,还不如我自己跳海,话说你就这么期望我去死吗!”
“请不要误会,我只是在努力实现御主的愿望而已。”
“你努力的方向明显有问题啊!!”
太宰治的控诉并没有引起恩奇都的情绪波动,相反,恩奇都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语,“虽然上个御主残留下来的恨意让我很想这样做,但我只是一个兵器,兵器只会随着主人的意识而使用,现在我的主人是你,因此我会听从你的命令。”
“……归根结底你不还是想杀了我吗。”太宰治小声嘟囔着,感到很是头疼。
他撩了下额前的碎发,放弃挣扎,缓缓放下手臂,余光却扫了眼安静伫立在原地的少年,冷哼一声:“嘁,明明长得一副很温柔的模样,内在里却这么凶残。”
他以为自己说的足够小声,不过对于英灵来说,恩奇都完全捕捉到了这句话,并且做出了回应:“身为兵器,自然锋利无比,请不要过分在意我的外表。”
“是是。”太宰治懒洋洋摆了摆手,在一个转身的瞬间,他终于恢复成一贯冷静的表情,郑重看向恩奇都,“既然现在我成了你的主人,那我有权利问你关于令咒、关于你的事情了吧。”
那双鸢色的眼眸中逐渐浮现出深邃的黑暗,唇角微微勾起,露出冷漠的、居高临下的表情。
“那么,就让我来听一听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比没有结契约前更为痛快的,恩奇都清晰讲述了关于圣杯战争的有关事项,那是刻在他记录中的东西,只要作为从者苏醒,他就会自然而然明白这些东西。
太宰治坐在一旁破旧的椅子上,一手支着下颔,似乎在漫不经心地听着。
但他的身体却始终面对着恩奇都,就连手中的qiāng • zhī也随时处于上膛的架势,很显然,他还没有完全相信恩奇都,隐隐戒备着他。
“也就是说得到令咒的人被迫要去参加什么圣杯战争,只有最后活下来的那名御主,圣杯才会实现他的愿望?”
太宰治听着听着,发现这些事情比他想象的还有趣,不禁兴趣盎然的追问道:“圣杯真的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原理是什么?”
“圣杯里面盛满了高质量的魔力,理论上说可以实现愿望。”说到这里,恩奇都顿了下,唇瓣微张,却始终没有继续说下去。
太宰治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毫无紧张感地将双手背在脑后:“总之事情我已经明白了,你跟我结了契约,就要一边保护我一边与其他的从者战斗,最终获得胜利,让圣杯实现你的愿望。”
他抬眼看了下手背的令咒:“而令咒能够强制命令你,当三划令咒结束后,我们的契约就中断了,对不对?”
恩奇都颔首:“正是如此。”
“反过来也就是说……”太宰治的眼底忽然浮现一抹精光,“若是我现在就将令咒用完,也能够拥有一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