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洲底下儿的那些fēng • bō暗涌祝川没少踩在高压线上,这些都是隐雷,不翻没事,一翻开必定是要惊天动地的。
不过祝川也不是吃闲饭的,既然能打入平洲这个黑白圈子里,就不会任人宰割。
他靠在椅子上闲适地翘了下二郎腿,“得多长时间?能来点茶吗?渴了。”
警官瞧他这么轻松的架势有些不悦,哪个来配合调查的不是紧张兮兮地否认,他倒好,还问有没有茶。
“给他倒杯水来。”
祝川手指不自觉地捻了捻戒指,嗓音轻飘飘道:“小哥儿,你们刚才说还有两个合作伙伴要一道儿来。另外两个指的是薄行泽跟廖一成么?”
“对。”
祝川眯眼笑,嗓音如沐春风般舒适,“你们老大阮一卿在么?他怎么不亲自来审我?”
“老大在隔壁问廖一成呢,你有事儿?”警官一顿,随即反应过来不太对劲,他为什么要跟着祝川的话一问一答,到底是谁问话!
他拍了下桌子,“老实点儿你!”
“哦。”
祝川重新靠回椅背,歪头沉吟着在心里梳理这八年里他得罪过的所有人,有哪个会卧薪尝胆突然给他致命一击的狠人。
这边。
廖一成也被从公司带来,到了另一间问讯室按在椅子上。
“廖先生,又见面了。”
廖一成轻笑,“别说的那么熟,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
“不是第一次了。”阮一卿亲自过来问话,斜支着长腿坐在桌沿上,俯下身将台灯照在廖一成的脸上,微笑俯下身道:“四年前咱们见过,不过您贵人多忘事,把我们贫苦劳动人民忘了。”
年轻女警忍不住翻白眼。
“四年前我参与调查一个跨国学术诈骗案,当时你的室友跳楼,还是你报的警。”
廖一成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面前的男人,是有些似曾相识但却没法和某个人对上。勾唇笑了下说:“是吗?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没关系,这个案子不重要。”阮一卿将台灯转过去,把资料扔在他面前,“先说这个,这是有人举报你们公司的项目涉嫌违禁药物研究,有什么说的。”
廖一成自信他还没拿到确切的证据,姿态坦然地轻笑,“不可能,这个项目我们是经过层层申报才能立项的。叶铭礼是我们研发团队的领队,这三个字不用我说您也知道代表什么吧。”
阮一卿伸手敲敲桌面,“这个数据有问题就是叶铭礼指出来的,看看吧。”
廖一成眉尖合拢,抓起文件详细看了一遍果真有问题,随即扔在了桌上,“不可能的,这一定是有人动过手脚。叶铭礼……他是红叶集团的人,一定是薄行泽动的手脚!”
女警刚想说话就被阮一卿伸手阻止,以眼神示意她安静。
廖一成眉梢松开,轻轻笑了下然后倾身靠向阮一卿,“警官,既然你还记得当年是我报的警,那你知不知道当年死者为什么跳楼?”
“这跟本案无关。”阮一卿说。
廖一成偏头含笑,姿态淡然地说:“当年关路喜欢薄行泽,还为了他变成了omega。当年的尸检结果里他身体里有大量的改变性征的药物,也是因为那些药物才思维混乱跳楼。在那之前,薄行泽曾经跟他吵了一架,其中原因不用我多说了吧。”
廖一成敛眉在心里轻嗤:薄行泽你想用这种玉石俱焚的办法跟我同归于尽,太愚蠢了。
我既然敢来平洲,就做好了完全准备。
“还有啊警官,祝川。”廖一成伸出食指,点在太阳穴一侧随即松开,歪头说:“听说他黑白通吃,保不齐是他害我们呢。”
阮一卿审过不知道多少人,还是第一次见廖一成这种巧舌如簧的人。
三言两语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门被敲响,阮一卿示意女警继续问,随即起身朝外走问薄行泽那边问出了什么。
“全都承认了,薄行泽说自己当年跟关路因为项目研发而争吵,害得他跳楼自杀。他当时很后悔所以卖掉了专利全部捐给了福利机构。我们已经核查过了没有可疑,那是当年最大的一笔捐献还引起了轰动。”
“他很自责,所以答应了关路父亲也就是红叶集团的老董事长的要求,跟他签了十年的合同帮他打工。这个我们正在跟徐老核实马上就会有结果。”
阮一卿略一蹙眉,“关路父亲?”
警官忙道:“哦,他是随母姓的。当年徐老还是入赘进去的,后娶的夫人才生的徐言。”
阮一卿:“你继续说。”
“这次的项目他也承认是自己贪图利益,硬是凭借着叶铭礼带队的事强行参与了签约,不过占股不多大概也是真的只想分一杯羹。”男人说着有些不齿,末了轻补了一句,“吸血的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