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思道再度叹息,权利动人心,都到了这个份上八阿哥依旧不会改,他该如何?
胤禩满怀希望的眼见见失望下来,他道:“先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还是不愿意再助我?”
邬思道手一抖,棋子掉落,他从八阿哥的话里听出来杀意。
八阿哥终于对他起杀心了吗?
苦笑一声,他闭上眼,“叫你一声王爷那不过是客气,你如今别说宗亲身份,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却一直妄想皇位。别说十六阿哥地位稳固,就算把他来下来,皇上儿子都死光了也轮不到你。”
“自被你们找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条命活不了多久。”
“你要杀就杀吧,谁让我邬思道倒霉遇上了你。”
胤禩蹭的站起来,这时大门被人暴力推开,郭络罗氏带人走了进来,她对着胤禩冷眼道:“你能耐啊,人家金屋藏娇好歹藏一个大美人,你这爱好够特殊的,居然藏个老男人。哦,还是个瘸腿的。”
郭络罗氏看似对八阿哥府上的事情不理会,实际上一直在默默关注着。然后他就发现八阿哥经常外出,有时候是去十四阿哥府上,有时候神神秘秘去外城。而每次去外城他呆的时间都很长。
可惜八阿哥十分警觉,她派去的人跟了几次都没能跟上。这次能跟来完全是个意外。
皇上宣了十四阿哥,八阿哥立刻急匆匆出府,她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对方要去做什么。
然,十四阿哥回来后去了八阿哥府,他不是去找八阿哥的而是找自己,他想让自己劝劝八阿哥,让他日后别再找他。
看十四的神色她猜到事情不简单,等了一会儿不见八阿哥回来,她就带着人出府。她本来是打算碰碰运气的,没想到真的看到了八阿哥。之后就跟了过来。
小院地处偏僻,但胜在清静,她第一反应就是胤禩在这里藏了个女人。随后想想又觉得不对,自己早就不管他府里的事情了,他若有了喜欢的女人直接带回去就是,何必弄这一出。
妾通买卖,身份低贱,那外室可是比妾还低贱的玩意儿。
八阿哥丢不丢人她不在乎,但只要自己还是八福晋一天,她就不允许自己丢人。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于是,她想都没想就踹开了门。
看到八福晋,邬思道眼前一亮,他从轮椅上翻下来摔在地上,顾不得疼痛,他费力的跪好,道:“草民邬思道,被八阿哥囚禁在此,请福晋救命。”
“邬思道你,”八阿哥指着他怒不可解。他伸手想要打人,却被郭络罗氏喝住。
郭络罗氏慢悠悠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邬思道,“怎么回事说来给本格格听听。”
安亲王宠她,当年还给她请封了个固山格格,她如今不想当什么劳什子八福晋,就以格格自居。
郭络罗氏开口,邬思道就明白自己小命暂时保住了,他道:“草民邬思道,浙江绍兴人士,草民原本是河南开封田文镜田大人的师爷。后,”他小心的看了胤禩一眼,“后来不知八阿哥从何处听说的草民,就让人把草民撸了来。他让草民帮他出谋划策夺嫡争储,若草民不从就要杀了草民。”
“之前还有个叫李卫的,就被八阿哥给处置了。”
“草民无奈只能屈从。今日八阿哥又让草民给他谋划,草民言大局已定让八阿哥收心,他,他便要杀草民。”
“也亏得福晋您过来了,若不然,草民早就成了那刀下的亡魂。”
郭络罗氏让人把他拉起来,“来人,把这贱民送到雍亲王府上,交给雍亲王顶多。”
“不行,”胤禩当即反对。
曹氏当初说过,这邬思道本就是胤禛的幕僚,现在把人送过去,岂不相当于是自己给老四送助力?
或许是自己表现的太急切,胤禩又解释一句,“我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是不要麻烦雍亲王的好。”
郭络罗氏冷冷的看着他,道:“不麻烦雍亲王?整个大清谁不知道雍亲王最铁面无私,这件事交给他正好。你说不交给雍亲王,那行,不给雍亲王你说给谁?直亲王还是诚亲王?亦或者,你想交给宸亲王?”
宸亲王被人从太子之位来下来,胤禩功不可没,交给他,不比交给胤禛好多少。还有直亲王等人,这些都是跟他有怨的。
郭络罗氏把胤禩堵的哑口无言,眼看着邬思道就要被人带走,他咬咬牙,“那就交给宸亲王和直亲王共同处理。”
这两个人都跟他有仇,邬思道跟着自己也确实做了不少事,把人交给他们,他们不会像老四那样因为惜才什么人都要。到时候自己顾然得不了好,但邬思道也好不了哪里去。
郭络罗氏只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对众人摆摆手算是默认了他的做法。
等人都走了,郭络罗氏也打算离开,却被八阿哥叫住了。
“你现在连一句话都不屑跟我说了吗?”
郭络罗氏转头,她眼底有着泪光,“你想让我跟你说什么?说谢谢你差点连累死我吗?”
“胤禩,一个瘸子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为什么你就是不懂。老老实实过日子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去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知道我从来看不起良妃,但是现在,我为她感到委屈。”
“为了你这么个东西,葬送自己的性命,也不知她会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