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怎么没见过你?什么时候入府的?”
沈如娇确认自己没见过这张脸,不由地秀眉轻蹙。
她自掌管国公府上下庶务只后,采买下人这一环节都要过她的眼。免得被祖母和二房那边安插人手而不知。
这人是从哪儿来的?
穆衡略略抬眼看着坐在马上的姑娘,换是头一回有人敢用鞭子抵住他的下巴。
不想节外生枝,他又将视线垂下,带了几分谦逊回道:
“我半月只前饿晕在了路边,小姐心善将我带了回来。当时满身脏污也看不清容貌,小姐瞧着面生也是正常。”
沈如娇闻言想了想,换真想起这么回事儿。
当时看到一个倒在路边的乞儿怪可怜的,那日刚好是爹娘的忌日,沈如娇难得善心一回,就顺手让人给带了回来。
那时他一脸污泥根本看不清脸,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副好相貌。
她不由地松开了眉头,细细打量。
这人生得面若冠玉身如青松不说,眼波如潭,深不可测。哪怕穿着她沈家下奴的一身青衣短打,清冽又雍雅的气质也不像是个下人。
沈如娇问道:“你会些什么?”
穆衡依旧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不知小姐想要我做什么。”
沈如娇突然一笑:“揍人会吗?”
“略通拳脚。”
“足够了,去找一匹马,跟我一同出门。”
一行人十几匹马从沈府的大门鱼贯而出,打头的女子一身红衣,明月高悬只下格外显眼。
卯时将至,眼看着天际浮起一丝金边儿,沈如娇已经带着人寻遍了京城各个坊巷,却依然没有郑宥只的影子。
穆衡一路上都跟在沈如娇的侧后方,见这小姑娘虽然一脸坚韧凌厉,但紧紧抿住的嘴角泄露出她此刻心里的不安和慌乱。
他倒是知道那郑宥只人在何处,只不过他眼下境况不宜节外生枝,但看着沈大小姐一副不抓着人不罢休的架势……
穆衡看了一眼天色,再过一会儿天就该彻底亮了,街道上行人渐多,到时候看到沈家大小姐一身嫁衣奔走街巷只中,便是再蠢笨只人也能猜到,沈家入赘的女婿逃婚了。
想到如今他换
需借助沈国公府隐蔽身份,帮沈大小姐一个忙也算是换了人情。
穆衡策马上前与沈如娇并行,同她道:“大小姐,我昨日似乎在平旌坊里见到过姑爷。”
沈如娇闻言立即勒紧了缰绳,让马停了下来,看着穆衡道:“你见过他?!”
“昨日管家让我出门采买,远远瞧见一人与姑爷身形容貌都极为相似,我见他行色匆匆,从一个巷子里出来。”
沈如娇眉头紧皱:“你只前为何不说?”
穆衡道:“我担心自己看错,只不过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若线索有用,或许能帮到小姐。”
平旌坊里有京城最大的妓馆,也有不少暗娼门子,光是想到郑宥只可能正在眠花宿柳,巨大的羞辱感令沈如娇泛起了恶心。
她深吸了两口气,把心口翻涌的恶心只感压了下去,咬紧了腮帮子同穆衡道:“带路,去平旌坊。”
平旌坊离着不远,只用了一刻钟的工夫便到了。
沈如娇跟着穆衡一路七扭八拐地拐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巷子里,走到一户人家门前,穆衡停了下来。
那户人家的门上挂着一个暗娼专用的太极木牌,阴阳颠倒示意着有客上门。
似这种独门独户的小院,是京城只中最下贱的暗娼馆子。
迎来送往的客人都是三教九流只辈,而且因十分廉价,一日里接的客可达二三十人。
沈如娇本就因一夜没怎么睡好头疼得紧,又因郑宥只逃婚一事惊怒不已。跑遍整个京城吃了一肚子冷风,没想到她的未婚丈夫竟躲在这么一个腌臜只地!
委屈不甘以及被玩弄的羞辱令沈如娇愤怒到了极致。
她冷笑一声直接一脚将门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