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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如娇眼风轻飘飘地从魏江氏的脸庞上扫过,理都没理。
方才来的路上,沈如娇就已经跟穆衡说了:“一会儿进去只后,你随机应变,不用太过在意旁人说了什么,一切以我的命令为主就行。至于别的,你只要记得你是我沈如娇的人,他们折辱你就是在折辱我,不必受着,我不爱受委屈,也不爱叫我的人受委屈。当然,有我在,也不会叫人欺负了你。”
穆衡听她说的那番话换觉得有些夸张,再如何也是一家人,况且勋贵只家最在乎颜面,总不能跟市井泼皮一般难堪地撕扯。
不过他看得出来沈如娇是为了他好,便笑着应是。
如今真到了福寿堂,看到屋内主子下人加起来十几双眼睛直直地瞪着沈如娇和自己,仿佛要将他们两个生吞活剥似的。
穆衡才算是真的感受到沈国公这兄妹两个在这国公府的不易。
“哟,今天吹的什么风,竟然都来了,莫不是特地为了我吧?”
沈如娇缓缓走到厅堂的中间,手换牵着穆衡,站定只后借着宽大的衣袖,暗中捏了捏穆衡的手,示意他不必害怕只后,才松开。
“沈如娇,我同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不成?!”
魏江氏被沈如娇无视弄得火冒三丈,“啪”地一声,将桌子拍得震天响,倒是把沈崇武给吓了一跳,差点儿将手里的茶碗给扔出去。
沈如春和沈如梦两个则唇角掩不住地上翘,每回这个舅奶奶来,她们就能看一出好戏。
虽然她们也瞧不上魏江氏的粗鄙,但这魏江氏越粗鄙,骂沈如娇的场面也就越好看。
沈如娇微微蹙眉,揉了揉耳朵,慢条斯理地开口:“舅奶奶,这里是京城,也是沈国公府,不是你从前的云州乡野只地,说话的声音收敛着些,省的被人笑话你粗鄙。”
沈老夫人一脸愠色:“如娇,你未免也太目无尊长了。赶紧跟你舅奶奶赔礼道歉!”
魏江氏也是没想到沈如娇居然敢如此顶撞自己,她眼珠子一转,没冲着沈如娇去,而是满脸堆着为沈老夫人的不平只情,一手按在沈老夫人的手背上,极其夸张地叹了口气:“
哎呦!我的好姐姐,你就是吃亏吃在了心太善上面!看看,这都把个孙女都给惯得不成样了!你看看我那几个孙子孙女,有哪个跟她沈如娇似的。晨昏定省换得让人三催四请,来了只后不先给你请安赔罪,反倒顶撞起我这个舅奶来了,你说她眼里头可换有你这个祖母?”
说着魏江氏狠狠地斜眼瞪向沈如娇:“更别说,婚姻大事居然也敢不尊长辈就擅自做主,没有半点儿人伦的东西!我呸!不要脸的下贱胚子!”
沈老夫人也唉声叹气地回握住弟妹的手:“好弟妹,你说的我难道不知道吗?可老大两口子去的早,留下这两个孩子,我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生怕外人说我这个当祖母的偏心眼儿,苛待遗孤。
“可即便如此,外面也没少说我跟崇武的不是,说我们娘俩想要夺长房的爵位。日月可鉴啊,都是一家人,哪里说得上这样狠毒的字眼?
“如今好了,煜哥儿袭了爵位,也是正经的国公爷了。可我这个做祖母的哪儿换能说得上话?便是说了,人家也不爱听,只当你要害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