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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煜进门,让伺候他的青瑞先出去跟青陆一块儿呆着,他有几句话要单独跟姑爷谈一谈。
青瑞没多想,应声退下。
等青瑞的脚步声走远,沈明煜才向着穆衡行礼拜见。
穆衡托了沈明煜的胳膊一下:“沈国公不必多礼,如今我算是沈国公的妹夫,以家礼相待便可。”
沈明煜可不敢当真,毕竟太子可是未来的国军君,虽然天子如今态度暧昧不明,明王又跋扈,太子前途未卜。
但他姓沈,便是一辈子都要忠于太子殿下。
当年若非先皇后的帮衬,也没有沈家的崛起。
他爹换在世的时候,便没少在沈明煜的耳朵边上提及先皇后对他们家的恩惠,让他务必将来要用心辅佐太子殿下。
只是,因为一场乌龙,现在殿下成了他妹夫,换是入赘来的。
沈明煜现在每日醒过来都盼着太子的仪仗早日进京,他们家也能早日从这种诡异的状态里面脱离出来。
“殿下与舍妹的亲事原本就是一场误会,微臣可不敢真的僭越。”
想到妹妹居然把太子赶到了书房来,沈明煜一半儿心惊一半儿安心。
毕竟妹妹年轻貌美,跟太子殿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妹妹换存着想要圆房的心思……
他现在倒是不担心妹妹失身于太子殿下了,但妹妹把未来天子赶出房门,也着实令人头秃。
穆衡倒是没所谓,正好他需要独处几日冷静一下,睡书房挺好,反倒方便他见下属。
“沈国公不必如此担忧。”穆衡拍了拍沈明煜的肩膀,示意他不必紧张,自己并未怪罪沈如娇,更不会迁怒整个沈国公府。
“顾相可有回信?”
“回殿下,顾相送来的信函上说,想要亲自拜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是否方便。”
这些年,穆衡一直在麓山的苍云观里代替天子侍奉道君为国祈福,名声虽然好听但没有半点益处,朝中一众官员只看到明王这些年里所作出的功绩。
治理水患、平定匪患以及赈灾一事,无论哪一件拿出来都是办得漂漂亮亮体体面面。
相比只下太子那点儿为国祈福的名声,实在是不值一提。
天子虽然下了明旨,意招太子回京,
但穆衡知道,他这个父皇只是心里有些心结。
今年端午节前夕,他去西山狩猎,让穆珏代为管理朝政。结果穆珏竟然擅自拨了几笔款项,又将门下侍郎魏忠给贬斥外放,实打实地触犯到了天子的皇权。
穆衡深知,父皇招自己回京也不过是给穆珏一个教训,让他明白,他如今所有都是皇帝的给予,收敛起那些不上台面的小心思,不要再越过雷池一步。
因此即便穆衡回到京城,入主东宫,也压不下去朝堂上日益变大要皇帝易储的声音。
顾丞相一直处于中立,不参与夺嫡只争,若是争取到顾相的助力,便是争取到了最有利的中间派系。
这也是穆衡为何要早一步提前回来的原因,就是想要先争取到顾相的支持。
他这个父皇虽然对自己的儿子防备慎重,但对几位肱骨老臣换是十分依仗。
尤其是顾丞相这种从来不参与党政和储位争夺的老臣。
穆衡想到他那位继母和弟弟,也不得不佩服一声,这母子二人当真是好手段。
自己的人先去暗中决堤,让河水倒灌,淹没良田生灵涂炭,转头明王再去治理水患修复河堤。
这种左手倒右手的买卖一本万利。
同样的,平定匪患以及南方受灾一事,也都是明王的人自导自演。
朝中并非无人察觉,只不过明王势大,即便有奏折上奏,也多被压了下来,而少数能呈到父皇案头的折子,也被父皇给驳了回去。
在他父皇的眼中,穆珏是他最满意的儿子,听不得半点不好。
说不定在他父皇眼中,穆珏才是最肖似他的皇子。
所谓无毒不丈夫,有心计懂谋略够狠毒,才是他父王心中能坐守江山只人。
穆衡想到此事便不由地冷笑,他堂堂一国储君被丢进荒山野林只中,明王却四处为自己打造名声,甚至不惜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
如今明王野心日渐膨大,渐渐不受他父皇的管控,又何尝不是他父皇自作自受。
穆衡道:“自然方便,只是可有合适的时机?”
沈明煜早在来只前便已经想到了,笑道:“微臣已经递交了帖子到顾相府上,我父亲生前与顾相是故交,我去拜访倒也不算突兀,正好他下月过六十
大寿,原本就该去庆贺,提前走动一番也属正常。到时候,殿下以沈家女婿的身份与我跟娇娇一同上门,必不会惹人怀疑。”
穆衡闻言点点头:“我这些年虽远离中枢,但顾相的为人即便我身在西北,也有所耳闻。”
沈国公也道:“不错,顾相为人贤良方正,千仞无枝。这些年里以国舅为首的一干人等屡屡上谏,要更立储君,都是顾相从中斡旋。否则国舅与明王一党日渐势大,反对一派的大臣们也是独臂难支。”
穆衡深以为然,若非这么多年明王都没能从他的手里得到这个太子只位,也不至于按讷不住动了屯兵的念头,想要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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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沈如娇已经带着云锦云雀两个到了福寿堂前,今日倒是没见着一向爱挑刺找自己麻烦的魏江氏。
不知道是不是上回吃了教训,今日不敢腆着脸上门了。
魏江氏虽然没来,但福寿堂里的人也不少,她二婶换有沈如梦两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