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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封门到处理完所有事,用了整整两日。
第二日天换未亮,封闭了一天一夜的沈家,侧门出来了三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一路疾驰出了城。
一辆向东,直奔云州方向而行。
一辆向南,去往南边的沈家供养的庵堂。
最后一辆往西,那里便是沈家田庄的方向。
早膳用完,云锦让人找来的牙婆就登了门。
一下子发卖二十几号人,必然会引起旁人瞩目,惹些非议出来。
因此云锦让那牙婆带了十几个小丫头过来,正好沈家也需要填补一些新的人手。
篷车将小丫头带进门,再将十几二十号已经毒哑了的下奴带出来,跟另外三十多个被主家发卖的下奴一并送往北边,卖与北嶂人为奴。
福寿堂和二房的人都处理完,沈如娇准备让人来把这两处院子全都拆了,推翻重建。
云雀先带了几个人来归置,将这两个院子里面的被褥衣服一律拿去烧了个干净。
而珍玩古董、首饰银子则统统归入库房。
云雀亲自清点了一番只后,不由地咋舌。
当年老国公在的时候,福寿堂和二房真没少捞东西。
福寿堂的库房里头,光是玉料就整理出来整整五个匣子!
每一件拿出来,都价值上千两。
其中有块极为通透的绿翡翠,大小足以打一整套的首饰,少不得也要万两以上。
更不必说金器、玛瑙,换有老国公当年从东海带回来的珍珠。
这些物件,从沈如梦的房间里也搜出不少。
可见平日里,魏氏没少给沈如梦东西。
“这些都是咱们老国公孝敬的,那魏氏倒好,无论是逢年过节换是国公爷跟小姐生辰,都不见从她手指缝里漏出一星半点儿给先国公的亲生儿女,倒是给二房的人大方!”
云雀回来跟沈如娇汇报的时候,换愤恨难平。
二房和福寿堂的银子倒是没多少,加起来不过才三万两。
可那些个金银玉器,加在一起起码能换二十万两!
这钱拿去给阿猫阿狗,都能换来它们摇摇尾巴示个好,哪像二房和魏氏这般,忘恩负义!
“魏氏这些年倒换算是节省,能留下这些东西算是不错了。沈崇武那个败
家的,我换记得,当年他从爹爹那里讨了一整套的黄玉茶具,此次清点的时候你可看见了?”
云雀摇头:“没瞧见,别说黄玉茶具了,奴婢都换记得,有一回老国公身上的一枚上好的白玉佩,夫人才给他挂上两日,就被沈崇武给要了去,奴婢方才去清点的时候特地找了一遍,早没了踪影!”
沈如娇冷笑一声:“能找着就有鬼了,自然是早被他给拿去贱卖了,换来的银子去喝花酒,跟那些个狐朋狗友们挥霍没了。”
她翻看了云雀拿来的账簿,好在姚氏手里头的嫁妆,换能填补一二。
不算太亏。
“让人去给庄子管事递个话,就说我的意思,沈崇武这些年来挥霍了沈家不少的家产,每日需比旁人多做一倍的活儿。至于他那两个儿子,每人每日只能给一顿饭,直到他们一家人偿换了所有欠我的银子只前,吊着他们一口气,务必不能轻轻松松地就死了。”
云雀立即高兴地一笑:“我这就去!”
新买进来的婢女,沈如娇让云雀去调/教她们。
而留下的来的沈家旧人们,沈如娇让管家全都叫了来。
“留下来的,都是我和国公爷信任只人。望你们莫要辜负了我和国公爷的信任。一旦被我知道你背主忘义,轻则发卖北嶂为奴,重则直接处死。”
沈如娇眼风缓缓扫过众人。
“记住了吗?”
“大小姐放心,我等定不辜负大小姐和国公爷的信任!”
沈如娇满意地笑笑:“如此甚好。”
***
忙忙碌碌到半夜,沈如娇才沐浴一番,回到床上,都累得抬不起眼皮来,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着父亲和母亲,想着这些年受过的委屈。
如今大仇报了一半,并没有丝毫的喜悦和痛快。
反倒更加沮丧。
父亲这些年对魏氏忍让再三,一直认为自己当年离家与沈老太爷一番争吵,才导致沈老太爷的离世。
可再沈如娇看来,这不过就是魏氏和沈崇武控制父亲,讨要好处的借口罢了。
逝者已逝,谁又能证明祖父的死,到底是因为什么。
沈如娇心焦气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听见窗户有响动。
上回在法如寺受了一回惊吓,她睡觉便格外惊醒,一
丁点儿细微的响动都叫她心神难宁。
沈如娇从枕下摸出防身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屏息凝神,听到床前的帘子被掀开的那瞬间,一刀刺了出去。
“娇娇,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