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晨把又一个事项记在小本子上,作为今年发展工作的重点之一。
巡视完农田,就该顺道去临近的鱼塘看两眼。
鱼塘边上的花草果然还活着。
风长吟专门在远一些的地方开辟出了几个不规则的小花坛,种了些他自己买来的景观植物,此时有的已经开起了花儿。红红黄黄的细碎花朵掩在脆嫩的绿叶中,跟簇拥着的繁星一样,煞是好看。
逐晨在的时候,每天都会抽空过来施展【化木】帮忙净化水土,想实验技能的效果,离开的十来天时间里,断了进程,它们也没枯死,只是叶片不似原先那么有精神而已。
小师弟见她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观察,先解释了一句道:“虽然它们只长了那么一丁点儿大,但我是有认真看顾的,还向全通道友问了养护花草的要点,没有出过问题。”
逐晨抬起头,笑说:“养得不错。看来真是用心了。”
小师弟得了夸张,笑逐颜开,拍着胸脯朝她自吹自擂。
逐晨见没问题,本来是要走了,瞥见前方一块不平整的地皮,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回忆了下,问道:“我记得那里也是一片小花坛吧?怎么没了?是都种死了吗?”
“不是我种死的!”小师弟说起这个就生气,愤愤不平道,“是阿秃啃的!”
阿秃挺拔的站立着,眺望远方,目光中带着青春的忧郁。
逐晨不解说:“阿秃还爱吃这种花?”这鸡的嘴不是挑得很吗?
小师弟一点面子都不给,指着远处的阿秃讽刺说:“它才不是吃呢,它是臭美,喜欢让人把花别到它的身上!”
阿秃愤怒大叫,冒出一连串连逐晨都听不懂的宣泄词句来。小师弟爱花被毁,本就心有怨气,陪它在那里哇哇大叫。
这一段跨越种族的谩骂差点把逐晨的病情都叫得反复起来,她按着额头,调停道:“别吵啦!你跟一只爱美的鸡有什么好吵的?”
小师弟憋屈道:“与它讲不了道理!它嫌自己长得丑,为什么要来霍霍我的花?花还能长到它羽毛上不成?这下全死了!”
阿秃受到人身攻击,大张着喙,就要哭出声。
逐晨忙安慰说:“哪里丑了?阿秃,你知道吗?水在五行当中是黑色的,位于北方,代表着浸润。寥寥云的本体是云,云是什么?就是水做的呀,所以寥寥云其实跟黑色很有缘的,她肯定会喜欢黑色啊!”
阿秃恼羞成怒的骤然停下,将信将疑地看着逐晨。
逐晨点了点头,眼看就快将它安抚下来,风长吟这小子非唯恐天下不乱地加了句:“可寥寥云是白色的!跟你完全相反的颜色!”
于是一人一鸡又梗着脖子开始了更加疯狂的争论。
这回阿秃嘶吼的句子逐晨听清了,它在奋力澄清:“寥寥云是红色的!是红色的!!”
逐晨无话可说。
其实黑得像阿秃这样纯粹、浓郁的确是很好看的,有种特别的高贵感。只是以阿秃臭美的性格,或许会喜欢五颜六色的那种艳丽。
逐晨不管他二人,御剑上空,直接逃了出去。风长吟见状赶忙跟上。阿秃在后来追了一段路,慢慢被落下,只好停下来,目送两个小伙伴离开。
逐晨在边界上空绕了一圈,没有下剑。
正统的印刷厂总算是彻底完工了,两间大型厂房中间由一条宽敞的草棚通道连接,下方搭建了一层防水的高台,边上蜿蜒出一条排水的渠沟。
虽说寥寥云可以控制天气,魔界附近也鲜少下雨。但该有的设备他们还是要准备好,以免出意外时忙乱得没了分寸。
魔修前段时间跟她说过,他们最近正在策划着扩大厂业范围。除了烧铅字,还可以烧点别的东西。比如打铁、比如陶器,再或者是别的产品。
逐晨是支持他们的,将这一整片空地都交给他们安排,让他们好好琢磨,顺道给了他们几个建议,让他们自由发挥。
几个正在外头散步的魔修仰头看见了她,朝她挥挥手。逐晨笑着回应了下,转向返回城中。
城中的商铺跟摊位最近已经开设起来了。在商楼之外,商业街区也终于变得有模有样。
小吃店、裁缝铺、果蔬店、流动小摊,应有尽有。
一群孩子玩笑打闹地停在一个木雕摊子前面,争相举手喊道:“我也要!我要和冬冬一样的小兔子!谢谢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