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论坛来了不少国内外的企业家和知名教授,不同语言的交流也配备了同声传译,可见规格之高。
陆同尘让助理给她安排的是中排靠边的位置,而他作为耀大重要的嘉宾自然坐在第一排正中。
落座时前排的学校领导起身同他握手,神态自若里,正式严肃的场合显得他更加遥远疏离。
有一瞬,他腾出目光往中排的方向看了两眼,寻见了沈蔻所在的位置,他才放下心来。
待论坛结束,陆同尘正与一位头发花白的外国教授寒暄,沈蔻背着书包等在边上,悄悄竖着耳朵听几句,却是她听不懂的语言。
余光瞥见沈蔻在等,陆同尘便与外国教授握手告辞。
走至她身侧,见她好奇地瞅着那位外国教授,他同她介绍:“那是埃尔温教授,以前在德国留学时曾是我的老师。”
“原来是德语啊。”
沈蔻讷讷往他身后看,倏地与那教授对上视线,她脊背一僵,条件反射般直了直身,中规中矩地喊了声,“老师好。”
陆同尘闻言一笑,他轻拍她后背,低头温言:“他听不懂中文,你得说‘gutentag,herrerwin’”
他俯身的时候带下来一阵风,气息缓缓扑在耳边,声音低沉如水,标准的德语发音像过电一般。
沈蔻双肩微缩,努力控制着语调,机械地跟着他念出一句德语,“……gutentag,herrerwin”
教授听到了,慈祥地朝她挥了挥手。
腿有些软,她小心翼翼瞧陆同尘,眼神躲闪,“……我念对了吗?”
“还可以。”他笑一声,将西服搭在臂弯里,带着她往外走,“走吧,带你去吃饭。”
沈蔻脚一顿,“可老师……”
“我让助理帮你打电话请假了。”
她点头跟上他脚步,心里不得不感叹他的悉心妥帖之处。
陆同尘的车停在礼堂后面的林荫道上,两人走的是绿化带中的石板小道。
夕阳将落,天边的云镶着流光溢彩的金边,将两人身影拉长。
“怎么想着溜到礼堂里来。”他问她。
沈蔻一顿,她也不知道为何今日就鬼使神差的进去了,也许是今非昔比的感慨,也许是往事如烟的情切。
低头瞧一眼脚边的梧桐落叶,随口答着:“我以前经常来这里拉小提琴。”
陆同尘听了,了然一笑,“我知道。”
“陆先生知道?”
沈蔻倏地抬头看他,男人眼里却是不达眼底的笑意。
她面露疑惑,自己从前在哪里拉小提琴的事,面前这个男人能从何得知?
而陆同尘没继续回答,他瞧着她困惑的表情,便知晓小姑娘大概早已忘了几年前在后台为她别衣服的那位“叔叔”了。
沈蔻见他笑而不答,只好偃旗息鼓般低头走路。不由暗自摇头,只当他是在骗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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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法式餐厅吃完饭,陆同尘送她回学校统一订下的宾馆。
车开到半路,沈蔻收到陈语生的电话,要她来耀大旁的露天大排档,班上同学都在那里聚餐。
车快到时,陆同尘蓦地想起她的生日礼物还没有给,他稍稍移动上身,问她明天的行程是什么。
沈蔻一愣,立马掏出手机翻看备忘录,“上午去理工大学,下午去地质大学,还要去山上看文人故居,明天上午去音乐学院,下午去樱花公园风景区,后天早上就坐车回学校了。”
陆同尘“唔”了一声,“行程排得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