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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愈来愈闷,阳光厚重,像是连一丝风都给淹没了。看了后几日的天气预报,下周有大暴雨。
沈蔻接到陆同尘的电话时正是考试的前一天,她坐在教学楼外面的楼梯上背书。
手机震动个不停,她瞥一眼,指尖有些抖,滑动了好几次才顺利接通。
他那边声音嘈杂,隐约听见广播通知安检登机的提示音。
“陆先生……”
她手有些拿不稳书,索性把书扔在地上,自己靠着栏杆站起来。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的心情随着这三个字泛开,沈蔻声音发颤。
“什么时候放假?”陆同尘问她。
公司行程计划有变,他需要临时出国一趟。
从公司到机场他想了一路,最后仍是不由自主打通了她的电话,怕沈蔻放假了寻不到他人在哪。
沈蔻愣了愣,反应过来他问的话,“七月二十五号放假,八月五号上课,一共放十天。”
话说得一句一断,像是下属向上司报备一般严肃,隔了近一个月没听见她的声音,心底竟也有恍然只感。
陆同尘被她逗笑了,可也只一瞬,语气也就变回日常的平静无波:“我要去一趟国外,返程时间大概在月底,等回来了我再去洛城接你。”
“……好。”
没话讲了,陆同尘快要登机,遂先挂了电话。
他没提上次那个视频电话的事,她也没开口问。
沈蔻举着手机的手垂下来,屏幕上显示通话一分钟不到。
她总是读不懂他的情绪,正如那张照片,第一眼寻过去,太容易分辨是他,可再继续看,人就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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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前的最后一场考试考完,沈蔻名次往下跌了些。
大概是进入了瓶颈期,十几名的成绩,不过六百的分数,高不成低不就,考一个正经大学没问题,可若想考进耀大,就得和班级的尖子生去争。
新高三年级放假,学校宿舍关门,沈蔻只能再次住回舅舅家中。
舅舅端午节后又出了远门,在外面帮人跑长途,薪水可观,就是太过累人。
这次暑假,表姐江易媛从英国回来,舅妈逢人吹嘘,天天邀请牌友到家里打麻将。
老楼区的房子隔音不好,沈蔻躲在阳台上背书
,才能勉强缓解客厅的喧闹声。
房间换给表姐,她被舅妈安排去睡沙发,虽有些洁癖,可实在无处能去,只能强压下内心不适。
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塞进行李箱,现在没有固定的地方放东西,陆同尘那张黑金卡她只能贴身放在牛仔裤口袋里。
每日挤在这个嘈杂的小楼房内,她只能期望陆同尘能早些来接自己,或是能快点熬到开学。
沈蔻一向不愿以坏意揣度他人,可表姐总是时不时在自己面前提起从前与现在的差别,言语里是隐隐显露的优越感。
像是要把前十几年所积压的嫉妒与自卑统统换给她一般。
这日,舅妈的牌友又齐齐上门,沈蔻收拾好自己在沙发上睡觉的被褥和衣物,拿起笔记本去阳台背书。
客厅里尽是麻将“呯呯”地碰撞声,夹杂着牌友们的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