睇着姐姐冷下来的娇靥,听风咧嘴笑,像极了隔壁地主家的傻闺女。浑身上下寻不到半分明日里灵俏的模样。映到白雪眼里,直把她给气乐了。伸手戳了下她的额头,把目光挪到别处,懒得再理她。
“霁少对所有女人都这么细致入微么?”又走了一路,白雪忽地好奇地问坐在副驾座的贺熙。
李霁,她是知道的,撇去李家诸人的一身战绩,单就智丞两个字,就足以支撑他站在权钱的巅峰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无论他外表看起来多温和,心气眼界都是高的。美人,对于他而言,当真就像过江之鲫多不胜数,又怎么会近乎越矩地在意一个女孩是否饮酒?
今晚的一幕幕,怎么看都不像老板和代言人或是好朋友这么简单。
贺熙在白雪看不见的地方若有似无的弯了弯嘴角,不答反问道,
“你觉得可能吗?”
这么一问,白雪便了然,没再吱声。
有关自家小姐姐的事儿,听风一向在意,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姐夫和姐姐说话,生怕漏了什么。当她看到白雪轻笑点头,亮若琉璃的大眼重重的眨了眨,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那”事关自家小姐姐的终身幸福,听风觉得自己必须多问一嘴。
“吸引力很大,阻力也很大。”结果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问,贺熙就再度发声。
听风:“”什么吸引力?什么阻力?她怎么完全听不懂。
白雪看着眸光微滞的妹妹,牵起唇角浅笑,柔声道,
“阻力说的是赵太后吧?”状似在同贺熙确认,其实是说给妹妹听的。李霁的母亲赵欣,智丞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后又嫁入将门,美艳顺遂了大半辈子也骄傲强势了大半辈子。李霁的前女友赵楠就是被她以一张空头支票羞辱驱离的。
听风很快意会到姐姐话中的深意,顿时炸毛,
“就我家小姐姐那样的白富美,还挑剔?我还觉得她儿子配不上我们小姐姐呢,太老!”
在听风的眼里,抹杀爱情本身一味的追求门当户对,就是封建糟粕,必须破除。
更别说林乔身在局中了。
白雪闻言失笑,无奈的揉了揉听风的发顶。
“老不老,林乔说了才算。你在这激动个什么劲儿?”
听风一派理直气壮:“当然要激动,地表最强亲妈粉了解一下。”
这话一出,别说白雪了,连贺熙和司机都噗嗤笑出声来。
不过没人再说什么。在他们看来,有喜欢的明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更何况那人还是林乔,随着她吧。
回到家中,已经临近午夜十分。
“回来了?要喝碗热汤吗?吴嫂煲了花旗参老鸭汤。”两姐妹还在玄关处换鞋,屋内传出一道温柔含笑的声音。
听风一听到,圆润的眼儿倏然亮了亮。
她加快速度换鞋,之后,往里走。
“妈妈,您可算回来了,想死宝宝了!”原来说话的是白雪和听风的母亲陈诗蓝,她随着丈夫白晋齐出差南非,大半个月了,这晚才回来。“您怎么都不跟我说说呢?”
听风窜到妈妈身边,从背后亲昵的抱住她纤瘦的肩膀,小脸靠在上面抱怨道,将坐在妈妈对面的大佬爸爸忽略得彻底。
陈诗蓝弯了弯嘴角,伸出手拍了拍听风的手,正准备回话,就看到白晋齐绷着脸开吼了。
“你妈妈回家还得跟你报备?还有你都多大个人了,还宝宝宝宝的叫,羞不羞?”
大佬的气势就是凶悍,声音一响起,听风就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陈诗蓝感受到,嘴角的笑痕愈加的深刻,但她没说话,安静“看戏”。
“知道现在几点了?大半夜了!是不是爹妈不在的这大半个月每天都是这样?”
“爸,不是”话到这里,白雪轻柔出声,想解释两句。不料话还没说完,就被爸爸白晋齐截停,
“雪儿,别跟你妈妈一样没底线的护犊子,让她自己说。”
换了个对象,白晋齐的声音瞬间就趋于柔软,落在听风耳朵里,顿时不忿。惧怕理智于瞬息之间烧成了灰烬,只余袅袅青烟。又一次同大佬爸爸针尖对麦芒:“我多大?还未满19岁,依照官方数据,我还属于青少年。叫一声宝宝,不过分吧?”
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理直气壮的胡说八道。
妈妈和姐姐闻言,不由得轻笑了两声。白大佬也笑了,不过是给气乐的。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不过分。”
听风听他这么说,也不管是真话还是反讽,更来劲儿了,噼里啪啦又是一长串。想在气势上压倒大佬的愿望非常迫切,
“我这半个月除了周末,都呆在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还刚卖了个千万ip,很快,您就能在电视上看到我的巨作。再说今晚,如果不是您的未来女婿求我出门,我不会去。您要怪,就去怪您的女婿。”
“至于报备,更是没有的事儿,我只是太想妈妈了想快点见到她。这事儿说穿了都赖您,都多大个人了出差还要人陪”
白晋齐睇着活灵活现的小女儿,当下就觉得长途飞行的疲惫消了大半,嘴角隐隐露出笑意。
“就你这意思,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从头到尾都没你什么事儿?”
听风一本正经点头,“确实。”
“白听风,你真的”对话至此,白晋齐心里第不知道多少次生出怀疑:就他和诗蓝的性子,到底是怎么生出白听风这种小魔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