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极的挨帮挤靠、近身缠斗的格斗方式给了穆瑞安藏匿夺人内气之法的掩蔽,伴随他一次次出招、李游书一次次格挡,那神秘而不祥的呼吸法便开始天狗食月般一块一块地贪食着李游书内气,让老人逐渐从不利状态恢复,精神饱满、气力充足,越战越勇。
而李游书则在避退和格挡中变得愈发被动,汗流浃背地向穆瑞安问道:“为什么你会这门功夫!”
“呵呵,凭你会千百武艺、各门神通,难道就不许我也吃点野草、得点外财么!”说罢,连环的探掌拍击而来,李游书以咏春日字冲拳拦截,在格挡的同时又被不经意地夺去了不少内气。
穆瑞安见李游书愈发衰弱,坏笑着施加暗腿,向他小腿低扫过去。李游书防御不迭,被老人一招扫翻在地,翻滚着躲开了他的震脚重踏。
见擂台上李游书被打得越来越狼狈,观众已经对这比武失去了兴趣,只等穆瑞安赶紧出手结束战斗,好让他们能看到接下来的精彩对决。
李游书连连翻滚后撑地起身,穆瑞安得意洋洋地瞅着他,开口道:“小子,让你知道了我会噬嗑令的事情,你就活不得了。反正都是要死,今天我不妨多跟你显摆几句——徐参那小子之所以能当上会长,徐临观之所以能像如今这般把控武行、呼风唤雨,那可多亏了有我啊!”
对年徐参当上会长的事情,李游书也是略有耳闻,当下喘息不止地问道:“难道,当年打伤了上任会长田求安的人就是你?”
穆瑞安笑而不语,再次向李游书冲去,一招铁山靠硬撼而来。李游书见状也回以铁山靠,二人以同样的招式相互碰撞,而后李游书便因为内气遭到掠夺而被气力更加充盈的穆瑞安给撞飞出去,跌跌撞撞退到了擂台边缘。
“不光是田求安,当年三皇炮捶的首徒云臣鑫也是我打伤的,不过那小子功夫不错,从我手上给逃走了。”胜券在握,李游书生死全在他一手掌握,穆瑞安有些得意忘形地笑着,向他炫耀起来,“不光是这些,当年不服管教的那些门派——三才剑、二郎独臂拳,还有铁指功、鞭劲功、三花奇门等等,那十八门二十宗的事情,哪一个也有我参与其中!从你们还被蒙在鼓里的时候,老子就已经跟徐临观亲密合作了!”
说着,穆瑞安举起右手,小小的螺旋气旋在他手中凝结起来:“就凭这噬嗑令,这武行已经基本没人能与我相抗一二!”
“我明白了,”李游书呼哧呼哧地喘息起伏,凝视穆瑞安说道,“你当年正统修习的是霍氏八极拳,而之所以修炼无漏金身,完全还是源于你掌握噬嗑令后的不安全感。”
李游书的怀疑合情合理,毕竟无漏金身确实对于抵抗抢夺内气这种手段有奇效。穆瑞安双拳握得咔咔作响,向李游书狞笑:“看来我的担忧是很有道理的——三年前,我从败于你手的安奉铭口中得知你也会噬嗑令,那时我的心里便感到一阵狂喜,但同时也有一阵担忧!”
说着,穆瑞安抬手向李游书猛地一扯,强大的吸力扯动李游书体内内气,令他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向穆瑞安滑了过去。
“李游书!我就知道这世上一定还有其他人学会了这门邪功!”见李游书离自己越来越近,穆瑞安右手变作手刀,做好了一击斩断李游书咽喉的准备,“但是很遗憾,我绝不能让这门功夫被其他人学会,绝对不能!”
李游书企图扎下马步抵抗对方的拉扯,但噬嗑令的吸引过于强力,即便是用尽全身气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穆瑞安致命的手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于,无力反抗的李游书进入了穆瑞安手刀的范围之中。
“你想独占这门功夫,让整个武行都无人能与你抗衡……对么……”
穆瑞安此时忘乎所以,早已不再掩藏心思地狂笑道:“废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之人,哪个不想登峰造极,哪个不想立于绝顶!什么狗屁定戢会会长,什么狗屁临江集团董事,在武人眼中,那都不过是身外之物,只有‘天下第一’的威名才是实打实的荣誉!这噬嗑令我修习将近三十年才终于达到化人功夫、夺人内气的境界,你如此年轻却已经能够在上次战斗时将我扯引起来,我就更不能让你这样的隐患存在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