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到无铭这边。
结束了与凌寒的较量后,李游书当天和皇甫瑞卿吃了些东西便早早回了住处。皇甫瑞卿没什么事情做,照旧是听电视。而李游书则跟自己的好大哥唐雨寒聊了会子天,又在视频里见到了文彬和蒋子夜,他们正跟着唐雨寒的拍摄团队在戈壁里领略风光,好不快活。
闲聊了几句之后,唐雨寒叮嘱李游书万事小心,提防塞洛斯也别太信任无铭,之后也就没什么可说的,挂了。
然后李游书来了兴致,给皇甫瑞卿讲了一段在寒城陪她逛街时买的。两人一个读得兴味盎然,一个听得津津有味,又一人倒了一杯酒,整了几个磨牙小零食来消遣。
因为是全然放松了的状态,两个人谁也没考虑用呼吸法解酒,于是这读到凌晨十一点多,竟然读完了。李游书跟皇甫瑞卿就情节和人物吐槽了一阵,决定把剩下的半瓶朗姆酒干出来。
第二天李游书一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半躺在沙发上,皇甫瑞卿则趴在他肚子上,两个人喝醉之后就保持这个姿势睡了一宿。
之后李游书吐槽,说自己当晚睡觉感觉像被关进棺材的法老,肯定是皇甫瑞卿太重,压的;而皇甫瑞卿则说她感觉是枕着石头睡的。
泡个澡解了酒,李游书回想起今天跟浮士德的比试延后了,遂无事一身轻,在导游安娜的导引下逛遍安努恩岛,又坐船去到安努恩岛零星的另外几座岛上去逛了逛。看了看海景,吃了顿海鲜,也就那么回事。
于是一天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日落海平面的时刻。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遮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
“唱、错、啦!”皇甫瑞卿打了李游书一下,纠正道,“是没有椰林‘缀’斜阳!而且你唱歌可真是难听,五音不全不说,还是破锣嗓子!”
李游书没放在心上,望着远方斜阳在海平面上露着半张脸,余晖洒下令得整片海域连带沙滩和站在海边的两人都染上一片橙红:“术业有专攻嘛,我又不是搞艺术的,唱歌主要是为了抒发自己的感情。比如现在,我就觉得特别爽快。”
皇甫瑞卿扭头,向李游书问道:“怎么痛快的你?说来听听。”
“说不上,可能就是觉得大战之后有个歇脚的地方,大家对我又很不错,所以心里觉得很痛快。”
“我看啊,你是觉得自己以后又有了一条新路可以走,这才觉得痛快吧!”皇甫瑞卿仿佛一眼把李游书望到底,“你肯定在想,以后一切都归于平淡,自己该做些什么——上班?太没品了;教孩子?没那个兴趣;打黑拳?毫无挑战性不说,还违法。现在好了,有无铭这么个归宿,以后你李游书啊就能从南打到北,从白打到黑,而且还敢壮着胆子挑战世间一切法律,是也不是?”
李游书闻言大喜:“嘿你别说,我还真没考虑到你这一层,你这倒是一语点醒了梦中人,让我真正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了!”
“哼哼,我可是进到过你内景里的人,对你最是了解了。”皇甫瑞卿颇有炫耀意味地说着,转身往前走去,“你最好好好保护我,我要是死了,这世上恐怕就没有第二个像我这么了解你的女人了,还不快给我提鞋!”
说罢,少女将发绳拽开,一头浓黑的长发便顺畅地披散下来,在及腰的位置颤动跳跃,颇具动感地轻舞着,简直像李游书在电视里看到的洗发水广告。
见状,李游书冲皇甫瑞卿漫无目的却闲庭信步的背影“嘁”了一声,将她脱在沙滩边上的凉鞋提在手里跟了上去。斜阳将二人影子拉得模糊细长,在浪花翻滚、海鸥啼鸣之中,两人身影一前一后、亦步亦趋,平和而温馨。
在海浪声中,皇甫瑞卿冲身后李游书高声问道:“李游书!你以后想找一个什么样的老婆啊?”
李游书跟在皇甫身后,虽然只是咫尺距离却也学着她的方式高声回答:“没想好!也许同样是个武人,也许是老师,也许是医生!未来的事情,谁又能现在就看的一清二楚呢!”
“武人不好!打打杀杀,难免受伤!老师不好!早起晚眠,气出肝病!医生也不好!高度紧张,容易生病!”皇甫瑞卿将李游书一个个提案的可能都给否决了,最后才仰天笑道,“不过这么一想,又好像都很好!只要是你喜欢的,就都——很——好——!”
说着,少女便转过身来,在橙红的阳光下冲李游书笑起来。那一刻在李游书眼中,皇甫瑞卿那双浅灰色的双眸干净、清明,比他生来看过的任何一双眼睛都更令人动容。
随后,导游安娜寻到了两人的踪迹,在夜幕降临后开快艇拉着李游书和皇甫瑞卿在海面上冲了会儿浪,便载他们回到了安努恩主岛上去。
晚上,李游书在冷云的酒吧小坐了一会儿,今晚来的人里有周慕清和叶寒酥,两人似乎是去了趟新约克,有笔生意要谈,而且谈得很顺利。毕竟是以无铭的名义谈生意,少有不顺利。
而后白刃和黑骑结伴而来,黑骑下午在深林里逃班睡觉,碰上了去钓鱼的白刃,就跟他坐着聊天钓鱼,来冷云这边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