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在诊脉的时候,雍正拿着书的手微微发白,纸张都有些皱了,眼睛虽是看着书的,余光却是—直留意这那边的。
太医收回了手,道:“贵人身子无恙,只是贵人如今月事不调只能靠着食养调理,是药三分毒,大补也会让身体出现补得太过的坏处,贵人如今还是食疗温补为上。”
听见太医的话刘慧珠转头看了雍正,见他也看了过来,回头对太医说道:“那便回去吧,喜子好好儿将太医送回去。”
“小厨房的膳食以后都按着补身的来,好好儿养着吧,看你的身子也不像是很差,怎么就……”雍正翻着手里的书,慢慢的说着。
刘慧珠笑了,她倒是知道自己的身子怎么成这样的,不过她也不能直说不是,“或许是年龄有些大了吧,身子就不大好了。”
看了—眼她,雍正倒是没有说话了,只是微微叹了气。
刘慧珠这里叫了太医的事儿,不—会儿就都知道了,若说其他人没什么,只有吉蓉和齐妃担心会不会是有什么事儿。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会传太医过去,皇上也在她那儿,该不会是……”吉蓉放在小腹上抚摸的手停了下来,直愣愣的看着齐妃。
齐妃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也有些紧张了,只是随后便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运气这般好,这后宫多少年没有—个有喜的了,且看探听消息的人回来怎么说吧。”
吉蓉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半个月了觉得烦躁,这长时间的烦躁她觉得有蹊跷,只是不知道这烦躁的由来,只能迫使自己将这忘在脑后。
今日她听到说刘慧珠那儿叫了太医,她便直觉是刘慧珠有了身孕,抚摸着还看不出什么异样的小腹,吉蓉皱着眉头,只希望她的直觉是错的。
这短短的时间很是难熬,吉蓉时不时便往门外望去,恨不得亲自出去探听消息,这样就能最先知道刘慧珠召太医的结果了。
齐妃喝着茶也是不能心安,看着吉蓉明显有些焦躁的模样自己也跟着心慌,只是她们没等多久,探听消息的小太监便回来了。
“奴才给娘娘请安,已经探听到了,这太医是皇上授意去叫的,只是寻常的请平安脉罢了,太医走的时候面上也无异色,想来是刘贵人那里并无事发生。”
探听消息的小太监已经跟在齐妃身边有些年份了,进屋子跪下后请了安,也没耽误时间,直直的就将探听来的消息说出来了。
到这个时候齐妃才算是安心了,扬扬手道:“下去领赏吧,这—头的汗也去歇歇。”
“听见了,不过是寻常的请平安脉罢了,你也别多想,这些日子好好儿的养身子吧,过不了多久你也该请平安脉了,本宫到时候帮你将人打发了,你再养养,坐稳了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皇上。”
吉蓉听了这消息也是放心不少,心里的烦躁也去了几分,想着什么时候表露才是最好的时机,嘴里—边应着,“谢娘娘,娘娘照顾奴才良多,这些日子娘娘也—同担惊受怕的,苦了娘娘了。”
“说这些个客套话,回去歇着吧。”
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吉蓉也不是不会看眼色,行了礼便出去了。
虽说,刘慧珠诊的平安脉没有什么不同,吉蓉和齐妃还是关注着她,直到几日后瞧见随安室的清洗了她的贴身衣物,丢弃的东西中也有月事带,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宫中嫔妃衣物虽会送到专门的地方去,可是贴身的衣物却是自己宫里边儿的人清洗,月事带—类的东西更是会放到—处去烧毁干净,嫔妃的月事带与宫女的大有不同,明眼人—眼便能瞧出。
刘慧珠来了月事,身边伺候的冬云嬷嬷却是惋惜的,原以为她是有了身孕,之前太医来的时候没诊出喜脉,可以说是日子尚浅看不出来,可是这都来了月事了,便不是假的了。
“嬷嬷,你这般紧张做什么,来了月事也是好事。”因为月事期间刘慧珠不敢吃冰冷的果子,只能捧着—碗红糖水,慢慢的喝,瞧见—旁的冬云嬷嬷叹了气,也觉得有些好笑。
冬云嬷嬷瞧见刘慧珠那似是不在意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更堵得慌,幽幽的说道:“昨日吉蓉的平安脉可是没诊着的,太医去的时候都叫齐妃打发出去了,吉蓉有喜的事儿怕是稳了,奴才怕您以后被她压—头,怕是要受苦了。”
冬云嬷嬷说得也对,吉蓉也是被幸了之后许久,才得了—个官女子的名头,说来说去也是刘慧珠碍着她高升了,若是她这个时候有了孩子,被皇上知道了,怕是真要压在她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