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了身孕吧。”刘慧珠嘴角的笑有些平淡,太后自然也看出来了,只是她什么都没说。
从太后那儿回去,刘慧珠低垂着眼眸,微微叹气,摸着有些凸显的小腹微微叹气道:“你呀,真的是让我变了不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脑子转不过弯犯错……”
听了太后的话她才发觉,这些日子自己变了不少,再想着之前和雍正说话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胆子大,不过既然没有怪罪那她是不是就能更进一步?或许只是因为这个孩子吧……
转念一想,只是因为这个孩子又如何,七个月,她也要将这种纵容变成他的习惯,一步步的走近,往后习惯了她再退也总不能退到现在这个地方啊。
或许还是可以试试的吧……
轿子晃动了一下,被放到了地上也打断了刘慧珠的思绪,不由的笑了,还真是被影响到了,就这一会儿自己又在乱想,真是一刻也放松不得啊。
伸手由冬云嬷嬷扶着起身走出轿子,慢慢的往屋子里走去,台阶上也没有积雪,台阶旁的草木上挂着薄薄的霜,天气越发寒凉,日夜交替过后草木上堆积了许多的白雪,一团一团的看起来软绵绵的,可是入手却是冰冷刺骨。
伸手摸了一下叶片上的雪,凉意瞬间冻的她收回了手,一旁的木犀放下点心便看到了这一幕,急忙走过来用帕子擦了擦她指尖的水珠。
木犀有些紧张的说道:“先前太医请平安脉便说了,贵人这时候可别受凉,再过几日就除夕了。”
见她紧张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不过这点儿凉水怎么可能受凉,你们是越来越紧张了,夜间也闹的起了好几次,也不好好儿的坐一边儿歇歇去。”
她这孩子也快四个月,这时候她才真的是身子有些‘重’了,昨晚腿抽筋好几次,刘慧珠难受这一屋子的人都睡不着,就连雍正今早走的时候眼睛下都有些乌青,显然是没睡好。
也幸好之前大雪压塌房屋的事已经处理好了,现在就只是处理一些藩国进贡的折子,不然可有得难受了。
不知道是昨晚被折腾的难受,还是担心刘慧珠的身子,一早就叫人去将太医召来诊脉,听见太医说一切无碍才安心的出去了。
雍正走后刘慧珠也没去太后那儿,太后在昨日已经说过了,这段时间她跟着见那些诰命夫人,亲王福晋也累,这几日便歇歇,等除夕有个好精神头儿。
太医也没诊出什么,只是说可以坐外面见见阳光,多吃些汤水,因此刘慧珠才能在这个时候坐在外面,很久没在外面了,看着叶子上的雪心痒痒的伸了手。
“哪儿有奴才们在一边歇的,时间也差不离了,贵人要不要进屋里坐着?”冬云嬷嬷几个去领了过年的份例,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问道。
“是差不多了。”她也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就着木犀扶起她的力道起了身,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道:“这拿的都是些什么呀?宫里喜事多,今年的东西好像也比以往多些。”
“今天领的是些红纸,剪了贴窗花的,还是贵人眼睛好,确实比往年间的要多些,听说前些时候五福晋也没那么大反应了,熹妃娘娘听了太后娘娘的多涨了两分份例。”
吴扎库氏为了这个孩子可是苦了自己,难受了这么久终于是好多了,胃口好了人也高兴,熹妃就每人那儿都多分了些东西,虽然五阿哥那儿的份例不全由熹妃管,这红纸还是特意分过去了的。
“两分也不少,这窗花怕是贴不了那么多啊,剩下的怎么处置?”窗花能花多少纸,这一叠不知道要剩下多少。
冬云嬷嬷也早就在路上想过了,此时说起来也是清楚:“剩下的做些纸花放在屋子里,虽然没有梅花的香气还是能看个好颜色的。”
刘慧珠点了点头,倒也妥帖,到时候多了就让静云、木犀拿些回去放屋子里,是不是换一换也能叫屋子里有一抹颜色。
不过转眼,各个窗户都贴上了不少的窗花,宫里剪纸手艺好的不止一两个,再说这两三天的时间也够没有乐子的众人剪出好些东西了,就是没贴上去的窗花也是很多的。
今年的除夕热闹非凡,大清早的就已经将灯笼换成了红色,红色是喜庆的时候用的最多的颜色,除了皇帝大婚之外,也就只有除夕的时候,能在宫里看见这么多红色了。
刘慧珠一早就穿戴整齐,手里拿着手炉,披着厚厚的披风坐上轿子去给熹妃请安了,这个时间也能看见一路上不少太监宫女行色匆匆的,不过脸上都带着算是高兴的表情。
路上透过树木的枝叶,隐约可以看见房屋和红色的灯笼,给绿色的圆明园上了一层薄妆,白色中露出的异色叫人看了只觉得在看一幅画卷。
这是冬日里看的最多的模样,好看是好看,可惜还是少了一点生气,看着也就像是一幅画,没有变化没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