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那我们就做点别的事。”
看边寂解衬衣,舒梨就察觉到这可能是做某事的前奏。
他那句话的意思也已经足够明显。
舒梨死死盯着边寂,威胁他:“你不能强迫我,你强迫我,我就告你强·奸!”
边寂没因舒梨这句话而发怵。
衬衣脱下,丢到床上,宽肩窄腰展露在舒梨眼前,肌肉线条格外分明流畅。
他也学她威胁,笑一笑:“那你是想现在就乖乖睡觉,还是被我强迫?”
其实,边寂就只是想吓唬吓唬舒梨。
他没真的想做什么。
要是想做什么,就未免显得有些太过禽·兽。
晚上舒梨经历了太多事,被他委托去找舒梨的人已经把大致事情都告诉了他。
这个世界本身就有许多肮脏恶臭的角落,遇上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不奇怪。
边寂只是心疼舒梨,从小在象牙塔里长大,没接触过世间险恶,才一走出象牙塔,就遇上这些事。
可心疼归心疼,边寂不会表露。
因为按照舒梨的性子,一旦他示了弱,便会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如以往一样由她控制。
两个人硬碰硬,倒是势均力敌。
边寂饶有兴致地等着舒梨的选择,是乖乖睡觉,还是——
舒梨瞪着他的眼睛里满是愤懑,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冲他丢过去:“出去!出去!出去!!!”
被枕头扔到的边寂并不觉得疼,枕头软绵绵的,舒梨也没多少力气。他微微一笑,抬手揉揉舒梨的头顶,头发儿细软穿过手指。
“好好睡觉,晚安。”
舒梨心气更甚,瞪着边寂出门的背影,身形高大颀长,肩宽腰窄,肩膀那处隐约还有几道没消的抓痕——
是昨天,严格来说已经算是前天了,是前天她抓的。
竟然就只是前天的事。
她也就离开这里一天,就被他给揪了回来。
越想越郁闷,舒梨抱着双臂坐在床上,气得像只河豚。
门“啪”一声关上。
锁眼转动。
锁了。
边寂还真的把门给锁了。
舒梨转头抓起床上剩下的一个枕头狠狠丢向被锁上的门,就算这样也无法疏解她的躁郁。
她又把被子丢到地板上,余光瞥见边寂刚才脱下的西服外套和衬衣,她跳下床,过去狠狠踩了几脚,算是发泄。
死边寂,就关着吧,关一辈子吧。
又不是没被关过,她才不怕。
天边已经开始隐隐发着一道白光,整座城市像是要从黑夜的沉睡之中苏醒过来。
边寂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靠在阳台上,整个人沉浸在半明半寐的夜色之中。
轻垂着眼,神色似有几分倦乏。
夜风吹过,他微微牵起唇角,目光眺望远方。
不管舒梨多恨他,他都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就算是强制性,他也要这么做。
恨他也好,这样也算在她心里,占了个位置。
总好过什么都没有,一转眼就忘。
·
舒梨几乎一夜都没睡。
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浮现出那个老色鬼冲自己扑过来的样子,猥琐,丑陋,恶心。
还有那面镜子,简直让她觉得后怕,以后都有些不敢再照镜子。
如果不是因为多留了个心眼,她可能就会傻乎乎上当。
世道险恶,人心也险恶。
在画室发生的事翻来覆去地舒梨脑海里浮现,她无论睁着眼,还是闭着眼,这些画面都挥之不去。
她知道自己又开始陷进不好的情绪里,思想已经不由自己控制。
翻身想找药,但是药在行李箱里,行李箱还在边寂车上。
——舒梨又恨不得把边寂骂上一千遍一万遍。
就这样,天亮。
门锁发出声响,有人拿钥匙开门了。
舒梨侧着身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听见开门进来的声音,把被子一拉,盖住了自己的头。
边寂瞧见她的这个小动作,唇角虚勾着,走近她。
“起来吃饭。”
躲在被子里的舒梨闭上眼,不给边寂任何反应。
边寂倒是很有耐心,在她边上坐下,伸手轻拍她身上的被子:“今天天气好,出去晒晒太阳。”
舒梨把被子一掀,转过来冷冷看边寂一眼:“出去晒太阳?你还敢带我去外面啊。你就不怕我跑了,或者大喊救命?”
“我没有要带你去外面的意思,客厅采光好,我是让你坐那晒太阳。”
“……”
舒梨差点翻白眼,心气不顺,要重新拿被子遮住自己脸时,被子被边寂抓住。
“别耍脾气,起来吃点东西。”边寂眸里透着几分严肃,适才将笑不笑的笑意也消失无踪。
舒梨用力扯回被子,可是根本抵不过边寂的力气,她再次与他对峙住。
眼睛瞪得累了,舒梨就把手一松,听着像是妥协:“好,吃饭就吃饭。”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死他。
舒梨掀开被子坐起来,边寂看到她还穿着昨天的那条裙子,轻蹙着眉头问:“怎么没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