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佳仪定下了主意就不再改变,也没有和沈家告别的意思。
离开的那天,冉佳仪甚至都一切如常,在往常的时间点起床吃饭然后干活,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在沈母不满的目光里冉佳仪坚持去洗了澡又洗头,
去京市的路要在车上待两天,不趁着上车前洗一洗,怕是车上得臭了。
然后,冉佳仪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沈父沈母也没有在意,只当如同过去的每一天一般。
屋内的灯一盏盏熄灭,最后整个沈家院子里归于黑暗。
确定沈家的人都进入睡眠,在屋子里静坐半晌的冉佳仪这才行动起来,先是写了一封信,讲述自己要离开了。
然后换上自己新买的一身衣服,带上录取通知书、身份证明和几本书,加上这几年存下来的并不多的钱财,冉佳仪就这么在浓重的夜色下离开了沈家,而其他沈家人全无察觉。
冉佳仪这次离开就不打算回来了,因此只带上了自己的东西,而没带沈家的任何东西,哪怕一身旧衣服,就是为了表明要和沈家划清界限的意思,希望明日沈家看到这些也能想明白,以后各不相干吧。
漆黑的夜里,冉佳仪脚步飞快而坚定地走出了沈家、离开了沈家村,最后,如愿来到去往京市的绿色的火车上。
9点一到,火车便在巨大的轰鸣声中,如约驶离了这座冉佳仪早已万分熟悉的小镇,去往陌生却又充满希望的京市。
冉佳仪上了火车,找到属于自己的卧铺就躺下休息了,一天下来她早就累得够呛,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想象沈家人明天又会作何反应,是会懊悔沮丧还是怒声喝骂,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在重重的思虑中,冉佳仪伴着火车晃荡晃荡的哐当声中陷入沉睡,离开了沈家,她第一次真正安心地睡觉。
冉佳仪倒是走的一身轻松,但是,翌日发现冉佳仪不在了的沈家一众人却是又惊又怒。
这一天清晨,沈母依旧早早地起来,做好早饭就喊一家人起来,农家人是不能有睡懒觉的习惯的。
很快,沈父起来了,三个小的也起来了,只有冉佳仪依旧没有起来,沈母对此很是生气,但也没有去唤她的意思,只是怒冲冲的对着其他人说道:“真是懒丫头,不起来干活就不要吃饭。”
沈家其他人却都不以为意,尽皆坐下自顾吃饭,吃完早饭后,一家人都去忙自己的了,连一个想要喊人起来吃饭的都没有。
也是因此,当沈家人发现冉佳仪不在了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那时沈母刚和从地里回来,正是又累又饿的时候,打算回来吃午饭的。
结果一回来却发现家里压根没人做饭,顿时就生气了,怒不可遏的就去了冉佳仪的房间打算将人好好训斥一番,结果,压根连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小小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上的被子也铺得整齐,往日总是铺展开一本书的桌面此刻也空无一物,沈母没有想到大女儿走了,只以为她是出去了。正准备转身出去等人回来再教训的沈母,不经意间看到了桌子上似乎有着什么,拿起一看,却是一封信,这时沈母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个屋子的一切看起来都不太对,沈母心中隐隐有了不安,但她自己不认字,自然也不知道这封信写了什么,只得慌慌张张地攥紧信,奔向屋外找老头子或者几个孩子读一读这封信。
沈父是和沈母一起回来的,此时正在大厅休息等着开饭,见沈母神色慌张就有些奇怪:“怎么了这是?”
沈母一着急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含烟,含烟她.......”
沈父纳闷又着急,“你慢点说,含烟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