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昏暗的烛光下身影隐隐绰绰,桌边何家三人正坐在桌旁吃饭。
何父做的是苦力活,他们来燕市算是来得晚的,好一点的工作早都被人占了,故而何父一个几乎没干过苦力活的人都得去干,就为了挣那一点微薄的口粮。
何父如今做的工作包一天三顿饭,额外提供三个饼子,可以说,一个人干活基本可以养活两个人,但何家腺癌却是何父一个人要养妻女两个人,压力就有点大了。
何父也无奈,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唯一的成年男人,他所做的除了不断寻找好机会的同时,只能省下自己那一顿,与妻女一起吃。
这样一来,虽然每个人都吃不饱,但好歹能撑下去,不至于饿死。
至于以后,指不定就有好的机会、或者其他机遇呢,何父暂时已经想不到那么多了。
曾经他以自己良好的商业能力和能言善辩的口才在商场混的如鱼得水,可现在,这些还没有一幅强壮的身体管用,甚至与他一同工作的还有以前的农工给。
本来身份地位天差地别,可现在又回到同一个起跑点,人类几千年文明的建设毁于一旦,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远点。
命运真是神奇啊,何父最近时常如此感慨。
这一天的晚饭与前几天并没有什么区别,一人一个饼子,外加一人份的饭菜,几人勉强吃个五分饱。
何父最近体力用的多了,人就提不起精神来,在家里说的话也少了,此时只顾着埋头吃饭,饼子有点干、有点硬,他艰难的嚼着,实在嚼累了,就灌一杯水缓缓,也填填肚子。
好在水不花钱,都是小女儿用水系异能生产的,至于电,他们已经不敢用了,只用换来的蜡烛照明,而一个月后还要多出房租的支出,他们带来的其实还有一点好东西,可谁也不敢动用,一点点都得节约着来。
何父埋头吃饭,可这副景象却是叫何母越看越生气。
“啪”的一下,将手里的筷子狠狠的摔在桌子上,成功引来另外两人的注意,何母这才满意。
“怎么了这是。”何父的问话有气无力,跟他如今的状态一样,不论精神还是肉.体都饱受摧残。
“还怎么了,每天就吃点饼和剩饭剩菜,我真是受不了了。”何母理直气壮的说出并不合事宜的话。
何父只觉得心累,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可何母依旧不满意,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还能撑几天。
“行了,现在什么世道,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调,你要不吃给我,我吃的下。”说着作势要去拿何母的那一份,被何母拿着筷子打了回去,护住了自己的饭碗。
何父也没真打算不给人吃饭,见状只是道:“没人跟你抢,可你也该清楚外面什么样子了。”
何父好声好气跟妻子讲道理,这时候活一天就是多赚的,吵架也没什么意思了,至少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留给彼此的都是好印象。
何母也蔫巴了,可到底有些不服气:“也就咱们过的不好,可有的人日子却逍遥自在着呢,大吃大喝......"
何父正想开口问是谁,嘴刚张开立即就明白了过来:”你今天看见萱儿了,她过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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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父是真关心,可何母却见不得他这样,衬的自己像个坏人:”人家要你担心,我们今天可是看见了,小腿上面堆了这么高的物资,都是实在货的。“边说便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她还觉得自己可怜呢,以前什么好东西没见到过,现在一点吃食就让她这么失态。
何父更担心了:“那么多东西,她是不是出任务了?”只有外出的危险任务才能有那么高回报。
何母僵硬在那没反应,何父又去问小女儿:“梦儿,是不是。”
何梦儿瞅了眼何母又瞅了眼何父,最后:“是的,她是这么说的。”
何父面上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要不是没办法,谁愿意出去面对那些恶心的丧尸,就跟他一样,宁愿龟缩在基地里出苦力,也不愿意,因为外出实在太危险了。
“唉,都怪我这个当爸的没用。”何父叹息着。
何母却不乐意了:“你没有异能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萱儿有能耐了,我们也老了,她是时候给我们养老了。”
何父瞅瞅夫妻俩的年纪,两人都是四十左右的年纪,别说这末世,就是先前也还不到养老的年纪。
“得了吧你,净胡说。”何父好笑。
何母瘪了瘪嘴,退了一步:“那我们现在过的困难,她一个做女儿的接济一下总是应该的吧。”
何父更不愿意了,“她是出去挣的,咱们拿了,她东西少了就还得再出去,太危险了,不行不行,我们给不了她什么,也不要再拖累她了,家里日子也没到那种地步。”
何母见他死要面子,示意他看看上桌那些残羹冷炙,哪里是正常的饭食。
何父看见了却没在意,外面还有好多饭都吃不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