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雪地里,路过提着行囊的行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对不远处那两人行以注目礼。
赵纪宁捧着桑白的脑袋前后左右仔细查看了一遍,不掩焦急,“怎么突然就晕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等等等...”桑白被他晃得眼睛疼,连忙抬手制止,盯着面前的人认真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就刚刚晕了一下。”
赵纪宁一把松开手,从雪地上站了起来。
他双手叉腰,气恼瞪着桑白,余怒未消,“你接下来给我安分一点,不然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
火车站就在后头,桑白这么听他一说,立马收敛,一点儿也不敢放肆。
“我一定会乖乖的。”她忙不迭地点头保证。
赵纪宁伸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桑白拍干身上雪沫子,两人往清干积雪的大道上走去。
脚下一步一个雪印子,像是小学时学得那篇关于雪地的课文,“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
她画得是小脚丫。
赵纪宁回头,看到桑白盯着自己脚下,脸上还有些恋恋不舍,似乎不想这么快离开,他眉间一凛,立刻伸出手去拉她,桑白被他抓住了手腕,往前一扯。
“好好走路。”
“我在好好走着...”她嘟囔着说,气势稍稍有点弱了,毕竟是有前科在的人。
赵纪宁在车上就提前订好了民宿,因为担心桑白的身体,房间是双人间,有两张床。
门一关上,房间就变成了一个封闭的私人空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两个孤身的男女独处,赵纪宁略微有点不自然,闷头收拾着行李。
桑白完全没有一点感觉,她和赵纪宁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彼此间什么模样都见过,她甚至无比自然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打量,不忘点评。
“环境还不错。”她说着习惯性去推开窗往外看,外头凛冽的风夹杂着雪花飘进来,暖意融融的屋子顿时袭来凉意,桑白忙不迭地关上,打了个哆嗦。
“好冷。”
她脱掉外套麻溜地掀开被子钻进了床上,完全没在意房间里还有一个同龄男生存在。
桑白哆哆嗦嗦掏出手机,自言自语,“我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和他们说一声安全到了。”
她这一系列的操作让原本还有几分不自在的赵纪宁早已把方才那点忸怩抛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