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儿子很多,十几个呢。
当然,有几个小的还不能上朝。
还有几个,平时有事没事都爱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存在感超强,生怕他看不到他们。
但如今,那几个恨不能变成隐形人,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求生欲超强,生怕他眼角扫到他们。
一个个吓得那个样,气得老皇上直叹气。
这种东西,就算把他推上战场,用不了几个回合,就让人家把裤子都扒去了。
想想大盛国的皇子,光着屁股蛋子被人家拖在马尾巴上跑。
那画面太美,老皇上打了个寒颤,没敢再细想下去。
平日窝里斗很能耐,真要为国效力了,竟是哪个也指望不上。
皇上将期待的目光,投向唯一还敢挺直腰杆,站在自己面前的靖王身上。
几个皇子中只有他带过兵打过仗,而且是很英勇无畏又运筹帷幄的那种,绝对能挑起挂帅出征的担子。
靖王爷看老父亲浑浊的双眼盯上了自己,很干脆地跪下来,很心平气和地跟老爹讲道理。
理由就很冠冕堂皇,很有恃无恐:
兄弟们都大了,该出去建功立业了。
可以放到战场上经经风雨,历练历练了。
您不能把他们护在自己的羽翼下,护一辈子不是?
末了很委婉地提了提,他的王妃要临盆了,他得留下陪王妃生产啊。
言外之意就是:
父皇,您可是有十几个儿子呢,您不能只逮着一个死命祸祸啊。
这个儿子,已经经历了十二年战场风霜雨雪、刀枪剑戟,刻骨入髓、温柔和气的洗礼。
如今年满三十还没有自己的子嗣,哪个皇子能像他这么惨?
好不容易王妃要生产了,能让儿子在家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吗?
靖王缩了缩脖子,也退开了。
老皇上叹口气,收回投放在靖王爷身上的灼热的眼神儿。
他很明白,不用自己的儿子出场。
明明就有两个能打敢拼的将才,直直地戳在那儿,姜侯和姜临风嘛。
可这事必须得有人提出来。
朝中文武百官眼睁睁看着,皇上这一圈扒拉下来,也就只有姜家父子可用了。
毋庸置疑,无论姜家是姜侯出征还是父子一块出征,姜临风都得放出来。
靖王和姜侯悄然无声,都不主动提此事。
他们那一派的人也都像集体患了失忆症,把姜临风从记忆里完完全全剔除出去了一样,谁也不吭声。
要姜临风出来的名正言顺,把他之前抗旨的罪过一笔勾消,就得逼着那帮对他疾言厉色,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家伙自己低头。
自己推翻之前他们那番狗屁不通的言论,自己主动上书,请求皇上将他放出来。
“夫人,有个年轻的妇人在府门外蹲好几天了,说要见您。夫人是要见见她,还是直接弄走?”
张氏屋里,一个婆子恭恭敬敬地来回话。
“哦?要见我?”张氏一挑眉毛,饶有兴趣地问,“可说有什么事?”。
“那妇人不肯说,只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当面跟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