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寒冽的空气冲入胸膛,让我霎时清醒了过来,我蓦然睁开眼。
极目而去,是朗月稀星的夜空,**正无云,夜空中也正好有三两颗流星划过。
这一片静谧悠闲,衬得我方才的混乱与痛苦,就像一场梦。
肯定是梦的,我安慰自己,谢濯一个妖怪,怎么能碰到盘古斧呢,他又怎么会说想要杀我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咱们五百年了,和个离而已,哪犯得着喊打喊杀……
我心头的话音还没消,只一转头,就看见了坐在我旁边的黑衣人。
谢濯,我的前夫,身上带着寒气,眼眸暗藏杀机,他手中还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一个破斧子。宛如昆仑外传说里那些恐怖的**魔。
我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当即弹坐而起,屁股蹭在地上连退三米,然后戒备的看着他。
他没什么表情,打量了我半晌,微微垂头,半是呢喃的哼出一句:“我还以为,你就这样**。”
什么意思?
是担忧我昏迷太久,还是遗憾我没死得很透?
我不敢问,这一朝和离后,谢濯的脾性让我着实看不太懂。
以前他虽性子冷了些,话少了些,规矩多了些,但我好歹是能感觉出他的情绪的,是开心是难过是不满,是要发脾气还是在闹别扭,我都能很轻易的察觉到。
而现在……
他似乎把他与外界本就不宽敞的沟通之门给彻底关上了,还扎上么门闩,钉**门头,外面扣上了一千把锁的那种……
我看不透,也猜不到他的所思所想。
就像……
才认识他那时一样……
他也没再与我多言,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我也带着疑虑跟着他站了起来。但就是行动的这一瞬间,我的脑袋忽然有些发晕,手脚酸软得仿佛没了筋骨,我一个没站稳,又坐了下去,谢濯看了我一眼,没管我。
以往我不管是自己修行摔了还是坐在地上玩,只要被谢濯看见了,他都会走到我身边,沉默不语的伸出手,等我自己乖乖的把手放到他掌心,被他拉起来后,他就会训我:“地上凉。”
如今,到底是和离了的夫妻了,也没什么好感伤抱怨的。
我撇撇嘴,任由自己在地上坐着。
“你这是带我来了什么地方?”我环顾四周,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昆仑之巅。”他回答我。
我更疑惑了,我们不本来就在昆仑之巅吗?那个黑窟窿呢?他的结界呢?外面那些因为他动了盘古斧而要找他拼命的仙人呢?
我不解的望着他,他对上我的目光,沉默良久,他最后还是给了我解释:“五百年前。”
五百年前是个昆仑的什么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