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陆辞很惊讶,“他瞧着精神挺好的啊。”
“坏事干多了,会减阳寿。”谢宜冰对整个望乡的人都很熟悉,“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搬到这儿来?原来的地方住不下去,才搬来的。你应该查过他的投诉记录吧?你看他才搬来两年不到,投诉那么多事情,起码一多半是无中生有。剩下的一小半,他自己举报,又去当好人。就这,已经算是收敛了,在原先住的地方闹腾的,五年搬了三次。”
陆辞听得瞠目结舌:“啊……神奇的程序运行方式,确实应该趁早返厂维修。”
谢宜冰被他的形容逗得一乐,纠正:“别老把别人当程序。”
陆辞左耳进右耳出,吃过饭之后被扯着耳朵把买的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搬到地府。
第二次来,陆辞显然已经没那么害怕了。能够把小房子客厅和房间堆满的公仔抱枕,放在那么一大圈房子里,甚至还有些孤零零。
谢宜冰把人丢下后,就去上班了。
他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待了一会儿,看了一眼配套齐全的办公室,扭头拽着一个等身高的仓鼠抱枕的小圆手壮胆,开始在宅子里转起了圈。
谢宜冰这时候已经到了阳间,从医院和同事一起,把三个老头的魂魄从身体里拉出来,直接带回地府。
李主任时日无多,这三个老头的日子还没到头。
四粒老鼠屎说不上主犯从犯,都得接受处罚。
魂魄们浑浑噩噩,和其**哪里汇集过来的魂魄一起,到了一个明显有现代化痕迹的大型建筑外面。
四方的灰黑色建筑在平原上一眼看不到头,分成几个区域,远处还有一些挖掘机之类的工程车在作业,却诡异地没有任何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臭鸡蛋味,仔细分辨,还有微甜的铁锈味,一起交织成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渐渐恢复神智的魂魄们下意识要四散奔逃,却一步也走不动,这才发现自己的脚上抠着铁锁链。一个穿着奇怪白衣服的“人”,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手里拿着一根鞭子驱赶魂魄。
他一鞭子下去,魂魄就消失一片。
魂魄还来不及多想,就发现自己被一个钩子从后颈穿过悬挂起来,从未感受过的剧烈疼痛让他们瞬间扭曲。钩子破坏了他们的声带,连叫都叫不出声,疼得张开嘴巴倒抽气。
他们像是屠宰场里被宰杀的牲畜一样,在流水线上前进。
在后方的魂魄可以清晰地看到前面的情景——冰冷的机械臂伸了过来,夹住他舌头,生生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