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脑电波共振。
隔天清早,封卓醒来。
睁开眸子的他睡眼惺忪打量着这个房间,迟钝了几秒后才想起,昨晚他喝大了。
这是段易的卧室。
而他,正躺在段易的床上。
封卓「卧槽」了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段易推门进来时,封卓正从床上蹦下来。
“醒了?”段易似是意外地挑挑眉,语调没什么波澜起伏,对封卓说:“洗漱完下楼吃饭。”
“那个……”封卓欲言又止。
说完话正想转身走的段易又看过来,疑问:“嗯?”
封卓很抱歉道:“昨晚我喝大了。”
段易说:“我知道。”
“我……我帮你把床单被罩还有枕套撤下来吧,”封卓一副心虚的模样,忍不住解释:“我记不得我昨晚干嘛了,不小心占了你的床真的不好意思。”
段易「嗯」了声,“不用撤,过后我自己弄。”
封卓觉得段易可能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也没执意强求。
“那我去刷牙洗脸,”封卓说完又问:“有没有牙刷……”
段易像是没了耐心,微皱着眉回:“卫生间都有。”
“哦……”封卓抓了抓凌乱的头发,顶着鸡窝头踏进了卫生间。
他站到洗手台前,看到台上当了一只杯子和一只新牙刷,便拿起来用了。
喝醉的后遗症就是醒来头疼。
封卓边刷牙边闭着眼放空脑袋。
昨晚醉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封卓是真的基本没印象了。
他只隐约记得段易说他想成为飞机设计师。
飞机设计师。
一听就很牛掰。
自己呢?
封卓叹了口气,毫无头绪。
他想在只想好好学习,拿回奶奶给学校领导的那封信。
至于高考志愿和以后的理想。
再说吧。
须臾,封卓刷牙的动作忽然顿住。
他的脑子里不知为何,无比清晰地响起了两句话。
“你不是错误,封卓,你没有错。”
“总会有人因为你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而感到高兴。”
他蓦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瞪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茫然。
什么情况?
昨晚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了,竟然会让段易这个嘴硬的人说出这么柔软的安慰。
还是说……这是他的臆想?做的梦??
封卓一时间分不清这两句话到底是不是段易真的亲口说过。
他抱着疑惑洗完漱下了楼。
在挨着段易坐下后,封卓偏身歪头凑近段易小声嘀咕:“我昨晚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段易垂眼瞥他,语气淡淡的问了回去:“怎么算过分?”
“你让我扎头发算不算过分?”他说完,冷笑了声。
封卓登时有点无地自容。
他有点心虚地为自己辩解:“我喝醉了就会胡说八道,你别当真。”
封卓一边暗骂自己潜意识里到底对段易扎小揪揪有多大的执念,一边庆幸自己说的过分的话是这个而不是别的什么。
所以……洗漱时闪现在他脑海中的那两句话看来是他做梦梦到的了。
可是,为什么他会梦到段易会安慰他?
难不成……他的潜意识里期待得到来自段易的安慰?
救了个大命!
这也太tā • mā • de矫情做作了!
一点都不像他!
封卓努力把这个猜想从脑袋里摒除。
段淑兰笑着问封卓:“卓卓昨晚睡的好吗?”
封卓无法避免地想起自己霸占了段易的床。
他面上一派云淡风轻,镇定地笑着回:“嗯,挺好的阿姨。”
“头疼不疼?”段淑兰关切地问,然后又笑吟吟道:“没想到你酒量不太行,还没跟小易喝两杯呢,就醉了。”
封卓的脸有些红,他嘿嘿笑,“我的酒量四舍五入等于零,喝点酒就上头,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那以后可得注意点,在外面尽量不要喝多。”段淑兰温柔地说:“在家可以适当喝些。”
“好,”封卓无比乖巧地应下,嘴甜道:“谢谢阿姨关心。”
段淑兰笑说:“你不嫌我多管闲事就好。”
“怎么会!”封卓的尾音都扬了起来,他一本正经地对段淑兰说:“我就喜欢有人管我,阿姨你真好。”
封卓和段淑兰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格外投机,而夹在他俩中间的段易始终沉默着一言不发,只低头不紧不慢地吃饭。
吃过早饭后,封卓又在段易家里呆了一个白天,让段易给他补了一天的课。
傍晚,在封卓跟段淑兰打招呼说要走的时候,段淑兰还热情地挽留他吃过饭再回去。
封卓这次没有答应,他语气抱歉道:“我发小喊我去他家吃饭。”
从没过问封卓半句他家庭和父母的段淑兰察觉到不对,但没多说什么,只笑说:“那你以后常来家里啊,有机会阿姨亲自给你做饭吃。”
封卓开心地点头答应:“好,我一定会再来找阿姨说话的。”
李姨在客厅喊段淑兰,说有电话需要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