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津南捏了捏太阳穴和眉心,表示知道了。阿肯仍絮絮叨叨说话,陆津南没忍住,厉声说:“还不快去找?!”
收线,他平复心绪,来到厨房。
陆孝文已经被阿凤劝回房间了,只剩陆韵诗一个人,她双手撑在洗碗槽前,垂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好端端的,这又是做什么。”他无奈。
陆韵诗睨了陆津南一眼,把碗碟扔进洗碗池,冲洗起来,“早晨才说得好好的,现在又变卦了。他非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所以?”
“所以?”陆韵诗不满陆津南的反应,没好气道,“当初怎么讲的,这才多久?想过门,没门!”
“你同老爸这么说?”
“没有……”陆韵诗放缓语气,“可是你也看见了,他在饭桌上给我脸色看。我看啊,要真的让他们结了婚,这个家就不是我们的了!”
“不至于。”陆津南说,“其实这些时日一来,阿凤同我们相处得不错,一点小事——”
陆韵诗抬手就朝他的衣衫掸泡沫,“阿sir啊,什么一家人?你有本事让老爸跪到阿妈面前,亲口讲这个女人是我们一家人。”
陆津南顿了下,说:“你以前讲人要朝前看,这时候提这些又是做什么。”
“我那是讲——”
陆韵诗正要反驳,就见陆津南似乎听到动静,朝门边看去。
阿凤掀开门帘,端着餐盘杯子走进后厨。她感觉不到方才到此刻的古怪气氛一般,把东西放到漂浮泡泡的洗碗池中,笑说,“我来吧。”
虽然女人一上了三十,具体的数字就不再有意义,不过严格来说——必须要严格来说,阿凤比陆韵诗大两岁。
有时陆津南会感觉,陆韵诗排斥阿凤,不是因为别的,仅仅只是家里多出了另一个年轻女人。
阿凤穿着便宜的碎花雪纺裙,体态丰腴。她自顾自拿起围裙系上,称出质朴中的性感韵味,像周刊杂志上的□□。
“麻烦你咯。”陆韵诗洗净手上泡沫,对阿凤笑笑。转头来到陆津南跟前,拽着他臂膀走出厨房。
“看什么看,那你是auntie!”
陆津南微哂,没搭腔。
“说起来,南洋的气候有这么养人?……”路过壁上一面郁金香框的黄铜镜子,陆韵诗停下来,抚摸自己的脸颊。
结合了父母优秀基因,她生得姣好。可时光留下痕迹,凑近镜子发现眼周细细的褶皱,让人惊心动魄。
“那个眼霜怎么一点用都没有,还是要去美容院——”
陆津南拍了下家姐肩膀,“够靓啦,你想怎样,做长生不老妖怪?”
“我倒是想啊。”
“好了,你早点休息。”陆津南温言细语。
陆韵诗却是偏身,蹙眉说:“你要出去?”
陆津南“嗯”了一声,“这个案子要是出了差错,我不升反降怎么办。”
陆韵诗露出笑意,“哦,几时这么有上进心了。是啊,升上去才好,做办公室指挥,不用再奔波劳碌。”
陆津南想了想,说:“姐夫也这么讲。”
陆韵诗哼了一声,“怎么,你做老爸的传声筒啊?”
“没有啊。”
“他现在有事,当然不敢跟提我和凯文的事情。但是刚才,”陆诗韵扭了扭下巴,“他故意来问哦,joe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