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浑然没有顾忌这满朝文武一脑门的问号,他就这样带着四人走了。
剩下的朝臣们面面相觑,这才愈发明白傅小官在陛下心里之重!
昨夜秦淮河上红袖招那画舫被匪人一把火给烧了,据说死了很多人,据说这些人都是前来刺杀小官大人的。
经金陵府衙详查,这些刺客皆是拜月教之匪徒,而后,这上京城各处又死了许多人,金陵府衙昨夜的灯火彻夜未灭,南北两衙数千捕快全城搜捕这一杀手而无果,却在这死去的一百零九人身上发现了线索——
这些人,居然都是拜月教藏在金陵城里的匪众!
这该死的拜月教,你特么招惹谁不行?为什么偏偏要去招惹傅小官?
那小子是那么好惹的么?
这下子好了,陛下因为此事而大动干戈,西部边军入西戎,这一仗打下去,原本就空虚的国库如何能够支撑?
官员们面色惶惶,而秦会之却垂着头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四皇子,恐怕有充足的把柄落在了陛下的手上!
……
……
武朝观云城聚华殿的大朝会才刚刚开始。
奚太后第一次从帘后走了出来,她穿着太后盛装,直接坐在了龙椅之上。
南宫一羽一惊,奚太后已徐徐开了口:
“哀家是个苦命的人儿。”
“自文帝驾崩,哀家以为那孙儿傅小官也死了,万般无奈,只有让哀家那孙女武照登基为帝。”
“可哀家万万没有想到,傅小官并没有死,这是一件天大的幸事,这武朝终究有了正统的传承之人。”
“咳咳咳……”奚太后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这才又慢慢扫视了群臣一眼,“你们都想要迎回太子,这是你们对武朝的忠心,若是小官归国,哀家是定然会带他去太庙祭祖,入了皇室金册的。可哀家为何没有迎回小官?你们以为哀家不愿?”
奚太后顿了顿,满脸萧索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你们错了,哀家……有苦难言。”
“昨日里左右二相联名百官上书,说要请哀家迎回皇子,哀家细细思量了一宿,觉得这事儿再瞒下去对武朝并无好处。今儿个就在这朝堂之上,哀家与你们说个明白。”
群臣一听,心里陡然一惊,这其中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奚太后那双浑浊的眼又扫视了一下群臣,群臣此刻也都抬起头来看向了她,尽皆想要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缘由。
“这是皇家的丑事,哀家是一直想要瞒着的,因为一旦说出,这皇家的颜面,便荡然无存。”
“哀家再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当真想要知道哀家为何不迎回太子?”
卓一行与南宫一羽对视了一眼,心里尽皆疑惑。
事涉皇家丑事,这还能有什么事呢?
难不成傅小官并不是先帝的儿子?
这不可能,因为这是先帝下了圣旨的,而这傅小官自幼在虞朝临江长大,有武大郎在他身边,他没可能被调了包。
其它还能有什么事呢?
就在此刻,聚华殿外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