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血衣,乌黑的长发还沾着泥土,表情冷漠,看起来很有大佬风范。
但是……
许子圭:“呜呜呜我觉得我有出息了!”
“我居然能上人!!!”
“我九阶巅峰了江枫!!!”
“我可不可以把她开走?!!”
“我想拿两份俸禄!!!”
试用过新车……身体之后,许瑕由俭入奢,不想再换车了。
她从没这么灵活轻松过。
原来武者这么爽吗?
老斧那么菜,哪有这个好使。
江枫被她一连串的话语砸脸,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嗯,子圭有出息了。”
“能上人了。”
“不得了。”
“不得了。”她说的真心诚意。
墨白张了张嘴,对于九阶巅峰四个字突然过敏。
什么叫能上人?
你们换个词会死吗?
江枫表情依旧复杂,但还是毫不犹豫的道,“允许你开回去。”
许瑕原地一蹦,“哦耶!”
然后……
“唔唔唔……”
半天后,江枫和墨白合力,才将她脑袋从土里拔了出来。
看着血衣女子眨眼变的灰头土脸,江枫心情更复杂了。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好像就是那个伤余殊的人。
不知道开回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血衣女子脸色依旧冷峻,那双漆黑冷漠的眼睛却已经变化,变的纯净,变的神采奕奕,变的……
跃跃欲试。
在第n次把许子圭从墙里拉出来之后,江枫忍无可忍,“许子圭!你要试出去再试!”
“出去我陪你切磋!!!”
“现在你给我安静!!!”
许瑕委屈的缩了缩脑袋,“哦。”
但是没过一会,她又忍不住叭叭叭,“江枫!原来九阶巅峰是这样的吗?”
“你们平时也这么能跳吗?”
“感觉好舒服啊!”
“我现在练武还来不来的及啊?”
“我为什么以前没遇到她呢?”
“好可惜啊!”
“真好上啊……”她仰天长叹。
江枫忍不住捂住脸,“虎狼之词。”
墨白默默的看着她,眼神意思很明确。
江枫毫不犹豫的甩锅,“不是我教她的,是她自己发挥的,别看我,跟我没关系。”
许瑕:“啊?啊?啊?”
墨白:“……嗯。”
*
江枫举着自己的‘相机’,路过那培养室,先给尸傀的脸来个特写,然后道,“这是尸傀,只要踏入感应范围就会连锁爆炸,具体原理未知,爆炸会有剧毒,低于九阶的人应该扛不住,哦,我指的是武者,术士文人应该一个都扛不住。”
她又拍摄尖叫人偶,“这玩意特别狠,我不敢走近,你们看看就行了。”
“据说是崇德用七阶及以上武者做成的,让它们失去意识之后,灌输大量的精神力,做成一消耗品人偶,即使不使用,也一般只能撑一年。”
“遇到了一定要躲,就算是巅峰,也扛不住一个七阶人偶的自杀式精神攻击。”
“我猜测,八阶尖叫人偶乃至九阶人偶的攻击范围都不一样,但是目前还没遇到更高阶的,不管怎么说,离的多远都是应该的。”
江枫拍摄那密密麻麻的尖叫人偶,那些人偶皮肤苍白光滑,光着脑袋,闭着眼睛,身着麻衣被绑在木架子上。
“据说当年崇德在位时,民间和军中都失踪了许多人,不知其中是否有你们的亲朋好友,你们可以自己看一看。”
江枫一边拍摄一边跑,“这个大概就是屠城得来的气血了,被崇德凝聚成这种东西,靠树根传输,我等会就会把这树炸掉。”
她又来到那个亮红色的池子,“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过不去。”
“哦,顺水军来了。”
江枫扛起‘相机’,“我今天是后勤人员,交给你们了。”
墨白很淡然,手掌轻挥,黑色波动划过,那些顺水军尽皆化为齑粉。
“让我来!”
一个血衣身影飞扑而去,然后理所当然的脸先着地,在地上扑腾,倒是绊倒了不少顺水军。
江枫本在拍墨白的英姿,此时面无表情的移开镜头,“刚刚乱入了一个傻子,大家就当没看见。”
许子圭震声,“我不是!那是意外!!!”
她不知道从哪捡到一把剑,特威武的剑指顺水军,“你们一起上。”
顺水军冷冰冰的看着她,然后毫不犹豫的提剑而来。
许子圭吓了一跳,“你们还真来啊?”
“啊啊啊救命!”
她使着疯狗剑法,一边跑一边尖叫。
江枫面无表情的拍着,“算了,就当是谐星好了。”
墨白突然心好累。
相比许瑕,她突然觉得余殊和李清明还是可靠一点。
至少……
至少不会自己跌倒然后绊倒顺水军,用这种方式逃跑。
因为许瑕的存在,江枫一行人的道路,有一点点的刺激。
大白的天赋是给她们降压的存在,而许子圭……
是拉高血压的存在。
*
“你去哪?”余殊抬眸。
李清明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然后回过头,“我去找她,你在这里等着。”
余殊勉力坐起,咳了两声,“你这样我很尴尬。”
李清明皱眉,“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伤成这样都要去找她,岂不是显得我很不忠心?”余殊脸色苍白的厉害,仅坐起来的动作都让她耗尽力气。
李清明很烦,“你为什么非要跟我比?”
余殊看着她的表情,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说不通。”
“你现在身体状况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去了也是给她添乱,何必呢?”
李清明沉默,“我不会给她添乱的。”
“但是你现在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在外面等她。”
“那你非要去做什么?”
李清明:“要你管。”
余殊:“……”
“算了,你去吧。”
“反正她也该知道我拉不住你。”
李清明冷淡的看着她,“管好你自己。”
说完,她尝试着缓步走了几步,然后毫不犹豫的运起真元,消失在门外。
余殊沉默了好久,终究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伤成那个狗样子,还非要逞强。
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继续帮江枫挡剑吗?
余殊叹了口气,抬眸看了看,尝试着下床走两步,还没踩到地面,便觉得浑身无力,眼前一阵发黑,好半天才再次被光明笼罩。
她不得不晕晕乎乎的躺下,又过了好一会,她才拿起镜子,拨通。
“许子圭!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别再把自己插.进土里了?”
江枫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即使隔着镜子,也好似能感受到她的心累,余殊忍不住眨了眨眼。
好不容易将许子圭再次从土里拔.出来,江枫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余殊:“李清明去找你了,我劝不住。”
江枫愣了一下,陡然脸色发青。
“她这个身体状况……”
余殊无奈的看着她,“她不听我的。”
“我刚刚试了一下,我下不了床,”她道,“你们加油。”
江枫青着脸,“你给我好好在床上呆着,李清明这个蠢货,等我遇见她再骂她!”
她心中又急又怒,转头跟墨白道,“我们快点。”
墨白心也很累,毫不犹豫的道,“好。”
许子圭:“啊?要走了?”
大白龙冷酷的将她抓住,不给她乱动。
挂了视频,余殊躺了回去。
好一会,她淡淡道,“来了就过来,躲什么?”
“稚奴。”
余殊:“什么事?”
“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余殊连眼睛都懒得睁,“我被慎刑司抓住,槛车入洛,向魔主求救,顺势归于她麾下,有什么问题吗?”
她语气依旧十分虚弱,阳光下,女子炽烈的容颜苍白如纸。
余灵听着她平淡沉稳的话语,心情又开始变差了。
“稚奴,她可靠吗?”
“值得你这样去帮她?”
余灵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如刀绞,“如果被阿敞知道,她肯定后悔让你去当镇东的。”
余殊阖着眸,语气淡然,“可不可靠,还需要你提醒我?”
余灵沉声,“是,我知道你自小聪明有主见。”
“但是,”她沉默了许久,才压抑不住的震怒道,“你现在是代侯!!!”
“余殊,你是代侯!!!”
余殊终于睁开眼,那双漂亮的眼睛淡然沉稳,“我知道。”
她嗓音依旧虚弱至极,那双漆黑的眸子却自有种沉稳从容的气度。
“朝廷的把戏罢了,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余灵沉默了许久,“你真的一定要效忠她?”
余殊:“嗯。”
“什么程度?是否需要余家出力?我和阿敞要不要效忠她?”
余殊阖眸,过了一会才道,“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我已经被逐出余家族谱,你们与我已经不是一家了。”
余灵笑了,“那我懂了。”
她又极是认真的道,“稚奴。”
“嗯。”
“答应我。”
“说。”
“不要重蹈代侯覆辙。”
余殊睁眼。
余灵语气认真,“余家承受不住第二个代侯了。”
“如果她真的重视你,就不该让你背负这个封号。”
余殊好一会才“嗯”了一声,“她不会的。”
余灵坐在她身边,给她削苹果,“说说魔主吧,还有那个……骁侯?”
“你过的怎么样。”
“吾家千里驹居然第一个效忠别人,你不是答应我们不效忠皇帝的吗?”
余灵贼好奇,“我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折服你?”
“你当初连家主都不乐意当,执意要去当镇东将军。”
“四年连家书都不寄一封,阿敞要被你气死了。”
余殊阖着眸,语气淡然如故,“武者不适合当家主。”
余灵:“可是你比我们都优秀。”
虽然幼年失怙失恃,余殊一直是余家最优秀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