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真不愿意再看到一个民族一个国家,被列强捏扁了搓圆了知道痛了才开始奋起,那个从趴下到站直了的过程太艰难痛苦了。
虽对于历史长河来说,一个人着实太过渺小了些,可若是她不谋改变,甘愿顺着历史重演,那可真真是对不起她这重活一世和脑袋里满满当当的知识了。
身体可以囿于方寸之间,可思想不能。
四爷是个开明的,对人毫无偏见,她说的每一句四爷都能听得进去,又是个善思的。
年甜恬空有满腹的理论亦是不成,四爷倒是能将她的话结合着大清实际,做事脚踏实地,倒也省了年甜恬担心步子迈得太大,反倒是出了什么错。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一时间太过入迷,连晚膳都顾不得用了,四爷欣赏小格格的聪慧,年甜恬也喜欢四爷身上这股子拼劲儿。
两个人直说得累极困极了,这才住了口,大半夜的传膳,倒也不好多吃了,直叫膳房的给下两碗面便是了。
两个人稀里哗啦的一阵子吃完,身边儿也没什么奴才在,两个人是彻底不顾着什么规矩了,哧溜面条儿的声儿太响了,两个人先对着傻笑一阵儿。
两个人笑着闹着折腾着,苏公公在外头心累的不行,心说主子爷年纪还小的时候都没有这般不听话过,连催了八遍儿了,眼瞧着还有一个多时辰主子爷就又该起了,屋里这才静了下来。
虽是只觉得小憩一会子便醒了,四爷依旧精神抖擞的,似是一点儿感觉不到累,轻手轻脚的抱着衣袍去外间儿穿好,生怕吵着年甜恬了。
今儿工部的人便开始帮着那二百多户人家修葺房屋了,他且得盯着些才是,随意用了一小碗粥和几个饽饽点心,四爷便准备出门子。
临走前倒是不忘嘱咐珍珠些个,让年甜恬只管睡着,甭管什么人什么事儿都不能搅了年甜恬补眠,景顾勒也不成,今儿一上午便不叫景顾勒去主屋了,且让奶娘好生带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