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归的眼浑浊无比，身形干瘦枯槁，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生气，足以见得躲藏的这些年过的并不好。
今天之内已经接连两个漂亮的女人来质问他了，可他却生不出一丝旖旎，浑身上下笼罩的只有害怕。
他看向头顶的女人，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感到一阵惶恐。
“我、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喉咙里好似塞了铁块，吐字不清晰，只反反复复地说着不知道。
江南见此，冷硬的眉毛挑起。
“他是在装傻？还是真的被吓傻了？”
独孤雪娇也生出这个疑惑，可仔细观察，不像是假的，应该真是被吓到了，或者说是被威胁，不得已，只能装疯卖傻。
想到沈筠陌审问犯人的手段，连她都要打个哆嗦，更何况是贪生怕死的田不归。
看来今天过来是没什么收获了。
她站直身体，摇头。
“且等他缓几日再问吧，现在肯定是什么都不会说了。”
江南点头，跟着她往外走。
“我会盯着点，不会再让沈少卿带人来骚扰他了。”
独孤雪娇笑着点头。
“江寺丞办事我放心，如今咱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我也相信你肯定能处理好。
二十年前的旧案，田不归是最重要的证人，相要彻底扳倒庞太师以及他背后的那一长串臭虫，他是唯一的突破口，务必要让他活着。”
江南闻言，神情凝重，却郑重点头。
毕竟他现在比谁都想手撕了庞太师。
两人还未走到大理寺门口，便听到有打斗声，驻足一看，正是沈筠陌和沈怀丞。
独孤雪娇停下脚步，双手抱臂，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懒散样子。
“啧啧，果真没猜错啊。”
江南嘴角抽了一下，也看向打斗正酣的两人，眉头越皱越深。
沈怀丞在他印象中，为人成熟稳重，不苟言笑，做事老练，何曾见过这般冲动的时候。
大白天的，竟在大理寺跟人动起了拳脚。
若不是亲眼所见，是完全不会信的。
思及此，视线不由自主扫到了引起大战的“罪魁祸首”身上。
柳素缨并未离开，就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内心似乎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这两个男人不是在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