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夫人被两个嬷嬷搀扶着走在前面,脸色苍白,眼看着都到沈怀谷的院子门口了,实则心里对独孤雪娇的话还有些将信将疑。
早上下人来禀报说儿子没去神机营,她有些担心,就亲自来了一趟,那时候明明还好好的,儿子躺在床上,还未完全醒酒,只
说今日不愿意去大营,要让独孤家的人下不了台什么的。
贾夫人知道自家儿子总是跟一群纨绔子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以前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不一样了,夫君残了,儿子
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沈怀谷不愿意去神机营,她比谁都担心。
现如今独孤家的几个小辈都去了神机营,儿子肯定会被排挤,而他又不争气,这种时候不奋起抗争就算了,还总是打退堂鼓,
她心里能不难受么。
刚刚又被独孤雪娇的笑吓的魂不附体,儿子出去鬼混就算了,若真染上什么花柳病,那岂不是真完了!
贾夫人袖子里的双手攥紧,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有些咬牙切齿的。
老实说,沈怀谷要不是自己亲生儿子,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
独孤雪娇跟在后头,隔着一段距离,仿佛没有看到贾夫人难看的脸色,快到门口的时候,旁边窜过一条黑影,正是黎艮,朝她
点点头。
几人刚走到门口,前面的贾夫人已经扑到了床前,见他面色有些青黑,吓得不轻,抓着沈怀谷的手就心肝肉的叫了起来。
沈怀谷有气无力的,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真像是生了重病一般。
沈菲菲想到独孤雪娇的话,生怕离得近了,会被传染上什么病,躲瘟疫一般,站在床角,远远地看着,还不忘温情地提醒贾夫
人。
“娘亲,我听说那种病会传染的,你还是等大夫给哥哥诊治完,再……”
话还未说完,贾夫人突然灵台一明,好似被狗咬了一般,倏然抽回手,身体不受控制,竟直接后仰栽到地上,十分狼狈。
旁边的两个嬷嬷也没想到她竟如此反应,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想要把她扶起来。
沈怀谷听到沈菲菲的话,又看到贾夫人惊惧的神色,心里一凉,嘴唇颤了颤。
“娘亲,妹妹,我这是怎么了?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沈怀谷早上被贾夫人拽醒,那时候只是有些宿醉的难受,并未有其他什么感觉,可一觉醒来,突然觉得不对劲,身体好似被抽
干了力气,竟动弹不得了!
与此同时,脸和脖子还痒的要命,想要伸手挠挠,却举不起来手臂,就跟一条丢在岸边即将被晒死的鱼一样,一番挣扎,脑门
布满了汗。
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来,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贾夫人拉住了手,本想让她去找个大夫,谁知就被甩开了,而且看她那眼神,好
像自己是疫病一样。
贾夫人早在独孤雪娇说沈怀谷染病的时候,就让人去请大夫了,到底是不信任她,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儿啊,你别怕,大夫马上就到了,你会没事的。”
沈怀谷难受的哭了,也顾不上男子尊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嗷嗷叫了起来。
“娘亲,你帮我挠挠,我身上好痒好难受,我快痒死了。”
此话一出口,沈菲菲当即又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闪躲。
贾夫人刚被嬷嬷搀扶起来,双腿一软,又差点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