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大娘把温好的酒摆在宝儿姑娘的身前,行礼的时候小心翼翼拿眼偷瞄宝儿姑娘的脸色,最终忍不住自唇间发出一声幽幽的轻叹。
“奴仔细斟酌了半晌,还是错选了人,给姑娘惹麻烦了。”
说话的时候,她的膝盖也软软地,一点一点跪了下去。
宝儿姑娘黑漆漆的眼睛望着遥远的星星,琉璃杯中的酒灌入口中,喉咙一滚喷出个浓浓的酒嗝儿。
香辣的气息扑在花枝大娘的脸上,花枝大娘没恼,反而内疚地红了眼圈。
“麻烦是来找我的,与你何干?呵呵,你当你有这大颜面呢!”
尽管话里话外充斥着一股子嘲讽的味儿,可是花枝大娘却一点不恼,反而越发愧疚起来。
小心翼翼给宝儿姑娘斟上酒,又小心翼翼地嘱咐一回,花枝大娘才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那神态,当真有些像怜惜女儿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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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砰”
“砰”
……
屋里的炎颜不耐烦地皱起眉:“跟谁学的这是?要干什么!”
打昨晚间博承贤就跪在她门外,尽管对方没敲门也没吱声,可是炎颜早就知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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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有事情要干,就没理会。
等隔日早晨回来,炎颜发现博承贤非但没走,还磕起头来了。
这是非逼着她见面的意思。
炎颜顶烦这样的,勐地翻开桉几上的《沧浪志》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进来!”
对面的玉眉先生捋着胡子,笑呵呵道:“这孩子不错,他是当真有事要见你才会这样。”
说话的时候,一枚黑子落入他怀里抱着的方盒子棋盘里,玉眉先生才展开的笑眼又凝重起来。
听见开门的声音,炎颜努力压下不悦,皱眉看向房门。
就见博承贤慢吞吞从外面走进来。
之所以慢吞吞,是因为他是膝行而入,也就是说,博承贤是跪着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