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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当日清晨。
早上约莫六点,护士就进房采血。夏罗醒了只后,再也睡不着。
想到要进手术室,她多少有些紧张,毕竟是人生一件大事。
江生起床后,先给她打了打气,然后把东西都整理了一遍。
手术后她会换病房,得提前把行李收拾好。
因为禁食,她不能吃东西,他也就陪着她不吃。
两人坐在床上,互相依靠着,拉着手,一人一只耳机,在细碎的晨光下,听同一首歌。
因为她是第二台手术,所以得一直等,等到上一台手术做完,她才能进去。
昨晚上开始禁食,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十二小时,就在夏罗饿到前胸贴后背,差点低血糖晕过去时,接她的床终于来了。
推床的是个年纪约莫三四十的姐姐,她清空了病房的家属,江生也只能退到门口。
然后拉上帘子,让夏罗把所有衣服都脱掉,光着身子钻进那张铺着绿色被子的床上。
“紧张吗?”她问。
夏罗赤luo如婴儿般缩在被子里,摇摇头:“不紧张。”
她一向如此。任何重大的事,她都是只前紧张,但事到临头时,反而坦然了。
姐姐笑呵呵地摸出一支针筒:“不紧张也得来一针。”
说着稍微把被子掀开一点,在她屁股上打了下去,钻心地疼。
“这打的什么呀?”
姐姐笑笑:“让你放松的药。”
夏罗默了默。好吧,就算她说了药名,大概她也是听不懂的,这样解释反而更好。
姐姐推着她出了病房,江生亦步亦趋地跟在床侧。
夏罗好想把手伸出去牵住他,但她在被子里,像古时候被抬去侍寝的妃子,手根本拿不出来。
江生没说话,只是扶着她的床,快步地走着,望着她的眼神既担心又不舍。
到了手术专用电梯,姐姐提醒:“只能送到这儿了。”
江生停下来:“好。”说着摸了摸夏罗的脸,柔声:“不要怕,我等你出来。”
夏罗点点头,眼眶发红。
电梯到,姐姐推着她进去,门关上,再也看不见江生了。
夏罗瘪着嘴,努力忍住想哭的冲动。
姐姐安慰她:“没事的,就像是睡一觉,很快就
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