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坐在关征家的床上。
他有种不真实感,上午他就是这样茫然的坐在医院走廊上等待关征的召见,到了晚上他就坐在了关征家的床上。
不过不是关征的床,是关征家保姆房里的床。
现在算是文若的房间。
住进保姆房的文若又一次为贫富差距感到咋舌。
即使是保姆间,也比他在外面花不少钱租的地方要好的多。
保姆房是在别墅建筑一楼车库和厨房之间的一个三居室,完整的镶嵌在关家2000多平的大宅里,既方便保姆工作,又隐匿在整体建筑中毫不影响建筑美感。保姆房客厅厨房卫生间配备齐全,甚至还有衣帽间。
文若有注意过,他现在住的房间是整个关家离关征最远的房间。
“房间里什么都有,你要是需要了就跟我说。”是陈姨招待的他,只是陈姨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露出那种了然又别有意味的笑,末了还说。
“文若你不要拘谨哦,听说你来我和你刘叔别提有多开心了。”
文若略微尴尬。
但文若也懂。
按一般Omega或者beta上位的剧情,走到登堂入室这一步文若应该是开心的。
可实在也没什么可骄傲的,哪有登堂入室,登到保姆间的……
文若盯着窗外静谧的夜,面上无悲也无喜,毫无任何情绪。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关征还没回来。陈姨和其他的下人在询问张忙,文若有听到一嘴他们的讨论。
关征从医院回来的稍微晚一些,据说,他先去总公司开了这个月份的CEO办公会,勒令所有旗下公司继续推进所需事物,不准因他生病而生出懈怠心理。
听说他发了不小的火,一场会议从下午六点到现在快十二点,期间还当场开了下属公司的两个高管。
家里这边得到消息战战兢兢,提早准备迎接他回来。
他回来的动静一如既往的大,提前两个小时,院子里和门外路上所有的灯都被打开,把一切都照的明晃晃的,在钢筋水泥笼罩的城市里,闹市这块黄金地段曾是长达数年的地王。寸土寸金的地方关征家用来种树,只为了烘托出关征居住地的卓然来。
就像关征这个人,带着身为顶级Alpha的骄傲。
文若盯着外面好大的一块草地,细细盘算自己挣几辈子才能挣来。
当计算的手指头都不够用的时候,文若越想越觉得资本主义万恶。
文若有点躺不住,他坐起来复又躺下,也不知道要不要起身去迎接这万恶的资本家。
江航是说离关总远一点。
可关征这样喜怒无常,之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他要求文若不准再贴身跟着,可当文若真的不跟着,他又勃然大怒的。
正当文若左右为难不知该怎样满足这祖宗的时候,陈姨仿若救星般的推门进来了。
“文若先休息哦,明天……明天也等先生走了你再上班哈。卫生间就用出门右转这个哈。”
得嘞,还怕自己错用了主人的卫生间,冲撞了贵人。
陈姨笑眯眯的,说起话来也尽力温柔怕伤害到文若的模样。
文若笑着点头说好。
陈姨唯恐“保姆卫生间”的事情伤害到文若,几度回头去看文若。
可文若真的一也不觉得受伤害,他拿了工资的,以往干的也就是伺候关征的活,用保姆卫生间真的没什么。
更何况这的保姆卫生间比他原来住的地方的还要大,还要好。
干湿分离,带浴缸。
*
关征一行到家时已经是深夜,陈姨管家都迈着小碎步快速的迎了过去。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关征脸比之前还要黑,他只病了几天,公司就有高管开始做事懈怠,把本来该推进的项目搁置到一边,极大的耽误了项目的进程。
他这个人做事向来讲究效率,最厌烦那些做事拖拉能力不足的人。
他眼睛左右扫了一遍,鼻子轻微的嗡动了一下,脸上不悦的神色加的更重。
什么都不顺心,他动了动鼻子闻到了那个beta的味道。
隔着很远,房子格局又迂回环绕,他根本看不到文若的门。但他闻到了,那味道非常的细微而平缓。
大概是易感期刚过的原因,他辨别味道的能力更加的出色,尤其是这个刚刚被他“标记”过的beta助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