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见他情急,也不忍再奚落他,只叹息道:“那焯将军已经去黑角巷打探情况去了,还没回来。”
青年急道:“求求你放我回去。黑角巷的人们受难,肯定是因为温敦赫图给他们送去的病猪肉!我一定要回去救他们!”
“你也知道这件事?”小叶子倒是有些意外。
青年恨恨道:“温敦赫图干得出这龌龊勾当,得意洋洋,当然恨不能广告天下。我必须马上回去,不然……不然……”
小叶子见他又要蠢蠢欲动想要夺门而出,忙一把把他按回床上:“你消停会儿行不行?不是跟你说了吗?那焯将军去查了,你一身伤,就算回去能帮上什么忙?难道让那些吃了病肉的人反过来照顾你吗?”
“那焯……那焯他也是燕金人,他会有那么好心?”青年嗤之以鼻,“只怕他去黑角寨不是出于好心,怕是要落井下石吧!”
小叶子见他成见甚深,看来解释也没什么用,便讥讽道:“你这么神机妙算,怎么不见你有什么法术,能救人于千里之外?就知道说风凉话,一点不为大局着想!你怎么不想想,若是落井下石,你拦得住吗?你也不过是燕都城里的一个难民罢了,难道凭你一己之力,就能解决这一场危机吗?难道要去告御状吗?你一个昭胤人,在这燕金帝国的地盘上说人家本家的不好,请问谁会信你?”
“不信便不信,我们自然有我们的法子!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青年愤然道,“这些燕金人这么多年欺负我们,压制我们,掠夺我们的田地房屋,杀害我们的兄弟姐妹,早和我们是不共戴天之仇,就算我们打不过他们,也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所以你们就组织bào • dòng?”小叶子摇摇头,“那么多生命,你说一句同归于尽,便一笔勾销了?”
“不杀他们,他们也会害我们!就像温敦赫图做的这些恶事一样!其实何止温敦赫图,从卓鲁阿葵布,到死了的完颜灭,还有那个该死的老皇帝完颜厉,哪个不是把我们这些人视作蝼蚁?想踩死就踩死,想烧死就烧死!有谁管我们死活!”青年怒道,“可我们就算再平凡,也终究是个人!不是任人折辱的牛羊!我们就算一死,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小叶子笑着抚掌:“好,男人有豪情壮志,人也要活得有尊严,这理念值得鼓励!但你们既没有精兵,也没有快刀,如今还拖沓着一群病患,我倒很想知道,你们能怎么视死如归去拼所谓的尊严?只怕连黑角巷的门都没冲出去,就被乱箭射死了。又或者你们搞秘密行动,东杀一个,西杀一个?要按着这样的频率——除非燕金人从此不生孩子绝了后,不然你们几时能根除这些恶狼?”
“……”青年一腔热血,混没想过这些问题,此刻让小叶子连珠炮一般怼到脸上,登时不知该如何回复。
小叶子见他不语,便知道自己说中了要害,把青年说得心动了。当下机不可失,她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语气转为柔和:“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我也是昭胤人,又岂能不为自己人着想?只是像你们这样蛮干,只怕杀敌一百,先自损三千,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