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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发生某次意外，您死亡或者伤残，不具备继任公爵之位的基础条件——这时洛奥斯特公爵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换虫。”
说到这里,这只过分苍白的雄虫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
夏恩在心底狂翻白眼。他可以预见自己签署协议后的命运了。顶大快活几个月,然后就是无数个和墓园相似的意外在前方等着他。
“克雷夫上将在军团经营多年,势力极大。我们不能贸然和他撕破脸。他处心积虑地成为你的引导者,还会再处心积虑地成为您的雌君。小少爷,您可要脑袋清楚,不要再被他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
罗伯特语重心长地开了口：
“我们给您挑的那些护卫,都是些身家清白的好孩子,非常优秀，且善解虫意，为您解解闷是很合适的。克雷夫上将这次借故污蔑拘禁他们,其用心险恶，目的昭然若揭，实在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可是大哥和雄父,都很信任劳埃德啊。他若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为什么还能在我们家族待下去？”
小少爷发出真心实意的疑问。
“他一介平民，还是个被遗弃的野种，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被那假慈悲的贝利克收为养子,成天跟着他养父在这宅子里进进出出。”
坐不住的约翰尼抖抖腿,切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燃,开始在会议室里吞云吐雾：
“我小时候就觉得他有问题，果然，野心勃勃地扒上了弗朗茨,差点就让他得逞。要真嫁入我们洛奥斯特，呵呵，那我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还好苍天有眼。”
约翰尼旁边的巴勒接道——他和约翰尼一样，都是继任爵位没多久，属于家族不待见的二流雄子：
“他的算盘落空了。可喜可贺，弗朗茨娶了赫德森莱斯利！那可是多少雄子的美中情虫啊，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样貌，才够格入我洛奥斯特。”
“我要是克雷夫，早就相形见绌，自卑得想自杀呢！尤里那小子也是，根本不着他的道，他还眼巴巴地往尤里跟前凑。平时一副高傲冷清的样子，私底下，呵呵……感觉真是个雄虫都可以嘛。”
“够了！”
夏恩冷喝道，沉下了脸。流言蜚语他管不着，但当着他的面，这样谈论他的一次觉醒引导者，可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他喜欢装无知天真，却不代表他不懂得什么时候该守住底线。
“不准你们这样说他。”
“啊呦你们谁来帮我们的小少爷洗洗眼啊。”
约翰尼夸张的哀嚎一声：“就睡了几觉，至于吗？”
“小少爷毕竟还年轻。”尼诺笑笑，“以才需要我们帮他把关和出谋划策。”
夏恩咬着唇，低下头，做出一副不高兴不想听的模样：
“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签了这份协议。走出这扇门，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要告诉克雷夫，哪怕你们刚做完爱。”
朱瓦耶受够了罗里吧嗦的解释，将那份文件“啪”的一声拍到桌上：
“然后去帝都，拒绝虫帝给你的候选名单。再在某个私密的夜晚，和虫帝谈好出兵的价格，以洛奥斯特公爵的名义，向军团下发返回前线的命令。”
“然后，洛奥斯特，会踏平联邦的有行星。"
他说得气势澎湃，充满无限豪情。
“不，你要拒绝虫帝的出兵计划，保存实力，静候其变。”埃尔法突然冷冷地开口。
“闭嘴，懦夫！”朱瓦耶不爽道。
“罗伯特伯父，克斯里伯父，迈克尔伯父，你们的意见呢？”
金发小雄子突然转向这三只没怎么开口说话，但是这会议室里年龄最长、也对自己星域掌控得更加彻底的雄虫问道。
“洛奥斯特的荣誉不能被玷污。”
克里斯中气十足，表情十分严肃。
“局势复杂多变，我们需要从长计议，此事，急不得。”
这是迈克尔。
“我的资产大半都在商业上，你知道，小少爷。比起战争，我更希望和平。”
罗伯特意味深长。
“可是战争也能带来暴利，不是吗？”
夏恩直接了当，戳破他话里的含糊：
“朱瓦耶哥哥这么支持出兵，不就是因为一旦开战，他的那些军火和试验品，可就供不应求，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埃尔法哥哥说要再等等，也是因为现在打，他得不到任何好处。而且上次意外，他那边的雄虫损失惨重，光抚恤金都好一大笔，债台高筑的他，负担得很艰难罢。”
夏恩眸色一冷，话语如此直白犀利，表情也没了之前的天真柔弱。
“至于你们，嘴上说的好听，其实都想从我大哥的死里分一杯羹。不管是战还是不战，我一旦签了这份协议，你们就有了新的战场——各凭本事，尽可能地从本家这里撕下更多的肉，用以满足你们无穷无尽的贪婪。”
“这份协议——”
夏恩抓起那几张纸，忽然勾唇，对在场的有虫笑了笑，又回到了之前明媚灿烂的天真笑颜，“我是不会签的。你们死心吧！”
话落，他刷刷几下，将纸撕成碎片，扬手一抛，纸花纷纷洒落。
“小少爷，你——”
众虫惊极怒极，被他的突然变脸打了个措手不及。
“柯特，送客！”
夏恩毅然起身，大步离席而去。
虫子们都惊呆了，直到大门咯吱一声从外面打开，亚雌管家缓步而入，一排排荷枪实弹的高大军雌紧跟其后，整齐有序地冲进来，将在场的虫们团团围住。
脚步声响起，是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只更加魁梧高大的雌虫从最末端显现身形。
灯光映照下，他一头银灰短发灿然发亮，乌黑军装平整帅气，面容冷峻表情森然，强大的压制场向外如潮水一般席卷铺散开来，威势十足，压得众虫喘不过气来。
“劳埃德，你来得正好。”
夏恩快步朝他走去，一把抱住来虫，仰头看他，声音可怜委屈：“有虫欺负我，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替我出气。”
“遵命，我的小少爷。”
高大的军雌低下头，朝小雄子躬身抚肩，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全体听令，将在场的这些虫全部关押起来！”
*
“我们能扣他们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