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让开!”郑依依再次催促陈立松走开,“青荷你出来!你插什么稻秧、凑什么热闹呢?我们这不已经雇人了吗?”
林青荷却不理田头她妈在喊她,对那抛秧苗的汉子说道:“大哥一会教我怎么插秧啊。”
陈立松已被郑依依与那黄庄的汉子气炸了,说道:“这田又不是黄队长的,凭啥要我问问黄队长?”
他马上又想到,在刀峡上的人带走李飞脚之后,黄大明曾把被顺走的十八杆枪与两箱子弹的账全赖到他头上来,说什么要他把江边的田拿来抵债!
那不就是现在这块地吗?凭啥抵债?
再说,真要抵债,这块地连一杆枪的债都不够抵,那黄大明明摆着要抢地嘛。
正思索着,忽听到“砰砰”两声枪响,脚边的水田里溅起了两朵水花!只见郑依依听到枪响一脸惊恐,一时呆立在田埂上。
黄大明正披着一件黄披风,双手紧握着昨天曾被陈立松缴走的那支驳壳枪,枪口对准陈立松朝陈立松走来。
“你跑啊!现在跑啊!跳河跑啊!”
陈立松抬头看到黄大明的车,远远地停在大路上,自己要跑,四野空旷,现在站的田埂距离江边还是有点距离,还真无路可逃!
想必黄大明是趁着陈立松与郑依依纠缠时,悄悄地向他逼近。
看到正下着细雨的田埂上都是烂泥,黄大明命令刚才挑秧苗的汉子道:“黄志强,把陈立松给我押过来!”
那汉子放下担子,拿着扁担走到陈立松跟前,把扁担架在陈立松脖子上说道:“走吧,咱们队长有请!”
待陈立松被押到跟前,黄大明一手拿枪,另一手从腰间取出手铐,“咔嚓”一声给陈立松上了铐。
昨日陈立松突然之间夺了他的枪,现在他怕了,怕陈立松的身手太快,还是铐上了保险。
后车门从里面被打开,开车的是郑起云。
“上车!老子这回免费让你坐趟车!黄志强,你继续留下来帮她们插秧!”
黄大明用枪逼着陈立松上车,自己也跟了上来,坐在陈立松身旁,一直用枪顶着陈立松。
田里的林青荷见陈立松被带走,弯腰挽了挽裤脚,“噗嗤噗嗤”地从田中跑到江边洗了洗脚,穿上放在田头的鞋,也跟着汽车后面追去。
黄志强在后面喊:“小姐,你不是要跟我学怎么插秧的吗?”
“你自己来吧!”
听到林青荷的说话声,郑依依从枪响的错愕中清醒,发现自己女儿跑远了,远远地喊道:“青荷,你干嘛去?”
但此时的林青荷并不理她,只顾自个儿追着车去。
待林青荷跑到警察队办公楼时,陈立松已被黄大明用手铐吊铐在禁闭室铁栅栏上了。
他的身上还穿着棕衣,湿漉漉而硬挺的棕甲卡在陈立松的咽喉处,她看着都替陈立松感觉到很不舒服。
“来来来,枪就在这,你再夺走!”黄大明一边用脚踢着陈立松,一边扬着自己手中的驳壳枪。
林青荷冲进来就喊道:“放开他!”
黄大明见一团湿漉漉的棕衣人站在他面前,认真一看是那田城的知识女青年林青荷,问道:“林姑娘,咋啦?”
林青荷指着陈立松问黄大明道:“给我们家种的那块水田,原来是他家的吗?”
“现在是我的!”
“然后你说,为了补偿郑家寨惨案,赠予我们母女种?”
“你们不要吗?”
“这是他们家的田,你抢来给我们种?”
黄大明从长衫里掏出一份文书,在手中扬了扬,嚷道:“谁说是他们家的田?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现在这田归我黄大明!”
林青荷眼尖,看到那文书纸上写得很清楚,内容正是陈如意同意将此地转给黄大明。
陈立松抬头努力想看那份文书,就是看不到,吃力地嚷道:“什么文书?”
“昨天你不是很神气吗?昨天老子本想好好地给你看看,你不看!现在老子还不给你看了!”黄大明说完,把那份文书收进怀中,“再说,这块田原本就属于我们黄庄的,你是陈庄人,凭啥种我们黄庄的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