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姝似乎觉得郁谨砸镜子的举动很怪异,站在门口远远看着他:“你不是前几天说身体不舒服,给你约了医生,一会就到。”
郁谨把砸镜子的钥匙收好:“我没有身体不舒服。”
郁姝皱起眉:“你说过。不管怎么说,医生马上就到,你准备一下。”
郁谨叫住她:“是什么医生?”
郁姝不耐烦地关上门:“家庭医生,只是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十分钟后,医生如约而至,简单的帮他检查过身体后,又拿出一沓量表。
郁谨一眼认出是测精神状态的,问郁姝这是什么意思。
郁姝冷笑一声:“我不希望自己的弟弟是个疯子。”
但即使郁谨极力反抗,医生还是得出了他患有精神疾病的结论,开完药,定好定期检查的时间,离开了郁家。
而郁谨则被关了起来。
家里找了个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主要是监督他吃药。
他知道药,以及每日的食物一定有问题,长此以往,他一定坚持不下去。
镜子也被收了起来。郁姝发现他有砸镜子的行为,怀疑他有暴力倾向,收走了他身边所有可以当成武器的东西。
窗子被封死,凭蛮力无法解开。门口也有人守着。呼救的话,没有人会回应。
每天还会有人按着他吃饭不让他绝食,除了咬舌自尽他连自杀都没办法做到。
郁谨曾经质问过郁姝,是否是她暗中操控的这件事,只得到对方轻蔑的一句“我有必要吗”。
饭菜里果然有问题。郁谨被关了几天,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如从前,每日昏昏欲睡,没有精力,就算本来没病,再这样下去,总是会出毛病。
在这种时候,他居然想到了找丁鹤求助。
两害相权取其轻,至少丁鹤不会直接看着他死。
但是那样意味着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
郁姝装模作样地敲了敲门,不等他回应,直截了当地打开门:“有人找你。”
郁谨懒懒抬了抬眼皮,看到丁鹤的身影又默默把目光收了回去。
他的状态并不好,消瘦且颓废,丁鹤看到他的时候,眼里也闪过一丝心痛。
丁鹤很快跟郁姝说了什么,郁姝爽快地点点头,郁谨就看到丁鹤向自己走来,俯身把自己打横抱起。
一直被丁鹤抱到车上,他才迟钝地得出结论——他被郁姝给卖了。
丁鹤把他放在后座,自己也坐到旁边,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腿上:“先休息一下,很快就能回家了。”
郁谨勉强从座椅上挣扎起来,警惕地看着他:“你和郁姝是不是早就说好了?”
丁鹤强硬地把他拉进怀里圈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别装傻。”
“你看起来精力不错。”丁鹤手伸向他下方,“我本来还想等你身体好一点。”
郁谨的声音顿时收住。他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跟丁鹤抗衡。
丁鹤感到他态度的软化,终于勾起嘴角,低头在他颈边蹭了蹭:“就是这样,听话一点。”
郁谨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但丁鹤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头靠在他颈边,呼吸平稳,像已经沉沉睡去,只是等车到站,才把他抱回家里。
“我帮你放热水,你先等一下。”
丁鹤把他放到床上,锁上门,去旁边浴室放热水。
郁谨活动了一下身体,打量着房间。
看得出来,这个房间是按他平常的喜好布置的。只是有了前车之鉴,丁鹤也刻意把尖利的刀具收了起来。
房间里并没有镜子。
丁鹤放好热水,回来帮他解衣服。
郁谨条件反射地抬手阻止,只是力气太弱,又被他按了下去。
郁谨冷冷地看着他把自己扒了个精光,还在腰上摸了几把。
丁鹤的语气带着些遗憾:“你太瘦了。”
“医生的事是不是你和郁姝一起谋划的。”
丁鹤不管他的问题,把他抱起,轻轻放进浴缸:“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先休息一下。”
郁谨指指门口:“你出去等。”
丁鹤岿然不动:“你晕倒怎么办?”
“我不习惯别人看着。”
“反正以后都是要看的。”
郁谨脸色越来越阴,但因为实力差距,他暂时不敢跟丁鹤闹得太大。
丁鹤看他似乎服软,反倒起身走出浴室:“我叫人给你准备吃的。”
他一出去,郁谨就开始找镜子。然而浴室里居然没有镜子。
丁鹤似乎知道镜子是他用以出入梦境的通道,刻意避开了这种东西。
他将越来越难回到现实。
换洗衣物丁鹤早放在了门口。郁谨换好衣服,推门出了浴室。
丁鹤似乎在发呆,听到门响,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柔和。
这一瞬的他似乎和郁谨记忆中的他重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