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困在超市的人大部分都已逃走,郁谨和丁鹤挑了些日用品扔进车里,就准备离开。
临走时,却有一个年轻女孩站在超市门口,手捏着衣角,半带期待地看着他们:“谢谢你们救了我。”
正是之前要主动投靠月神的女孩。
丁鹤弯了弯唇角,拉着郁谨准备从她旁边绕过去:“举手之劳。”
女孩却向旁边平移一步,正挡在他们面前,怯生生地抬起头:“你们可以收留我吗?”
丁鹤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握紧郁谨的手,仍旧礼貌微笑:“抱歉,依照现在的情况,我们自身难保。”
女孩失落地低下头,却仍旧坚定地挡在两人面前:“我知道你们嫌弃我没什么用,但是我不会惹祸,吃的也不多,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我也可以去做。”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已经没有家了……你们能够救我一命吗?”
“你没有朋友或者亲人吗?可以先去找他们。政府应该很快就会出台相应的救助措施,与其跟着我们,不如等待统一的救援。”丁鹤礼貌地拨开她的手,没想到却突然被她抓住手臂。
女孩颤抖着道:“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能确定。”
她说话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滴落到丁鹤的衣服上。
丁鹤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脸上流露出不悦。
郁谨微眯起眼,审视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拍拍丁鹤的肩,站到他的另一边,抓住女孩的手腕:“你要是真的无家可归,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去处。”
女孩一时吃痛,松开了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很快又怯生生地问:“真、真的?”
郁谨打量着她楚楚可怜的面容,面无表情道:“真的,而且他一定可以处理好你的问题。”
他一手抓着女孩的手腕,另一只手拨通越青霆的电话:“有时间吗?帮忙收留个人。”
越青霆似乎站在风口,说话时身边有猎猎风声:“收留人?收留谁?”
郁谨问了女孩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又给越青霆报了现在的地址,让他来接人。
“现在没问题了吧?”郁谨挂断电话,冷然看向女孩。
女孩还是胆怯的样子:“我不敢一个人在这里等,可以、可以送我去吗?”
她期盼地看向丁鹤的方向,似乎觉得他要更好说话一点。
“可以。”郁谨挡住她的视线,拉着她走到车边,打开后座车门,把她塞了进去。
他自己坐上驾驶位,向丁鹤要了车钥匙,低声解释:“我知道越青霆家在哪。”
丁鹤自觉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帮他系好安全带:“嗯。”
郁谨从后视镜里瞥见女孩的表情,故意抓住丁鹤的衣服,把他拉回来亲了一下。
丁鹤的笑意溶解成眼中的星光,环住他的腰身,把这个宣誓意味的亲吻延长得更为温柔缠绵。
郁谨心满意足地放开他,余光瞟了后座一眼,踩下油门。
女孩战战兢兢地坐在后座,手指紧张地绞着衣服:“你们说的这个人,真的可靠吗?”
“他应该是这个环境下最可靠的人。”丁鹤温言安慰。
“你如果不愿意,现在就下去。”郁谨冷酷无情。
女孩被他吓得抖了一下,很久才反应过来:“……哦。”
“你是叫牧之华对吗?”丁鹤开口缓和气氛,“看你的样子,之前家里发生了变故?”
他语气温和,让女孩松了口气:“对。”
她说起家里的变故,眉眼间难掩忧伤:“前不久,我朋友突然叫我躲起来,说有人可能要害我。我躲了几天之后,才发现父母都遇害了,而且可能……我以前相信的事情都是假的,我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
她这番话勾起了郁谨的兴趣:“你以前的记忆是完整的吗?”
“是。可是那些可能都是假的……”她捂住自己的头,“我还遇到了一个人,她让我觉得很熟悉,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而且她……”
“和你长得一样?”丁鹤问
牧之华震惊地抬起头,很快又掩饰地低声道:“不、不是。”
但她的反应已经给了丁鹤答案,他温声道:“没关系,你可以说出来。”
牧之华眼眶一热,突然有了倾诉欲望。
郁谨突然问:“蔷薇花下埋着什么?”
牧之华迷惑地张了张嘴:“花泥?”
郁谨点点头,当下不再看她。
“如果你还有什么想倾诉的,可以一起说出来。”丁鹤打破安静。
牧之华眼泪在眼眶里转了转,不由自主地把自己最近藏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丁鹤漫不经心地听着,时不时应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到了。”
郁谨突然停车,指向某个方向:“就在那边,你说你是谁,会有人接待你。”
牧之华恋恋不舍地看向他们,被郁谨锐利的目光吓了回来:“我、我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