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尴尬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宗成拘谨地坐在凳子上，屁股像是被钉子钉住一样一动不动。
他的脚趾现在恨不得抠出一个地道，然后自己钻进去！！！
他发誓，早知道会有和殷氏合作的一天，他一定早早把殷尘的模样深深刻在脑子里！
如果那样的话，就一定不会发生这么尴尬的场面了吧！
殷尘神情自然，他在毛肚的+号上面按了好几下，才抬头看着宗成。
“宗总喜欢吃点什么？不点单吗？”
宗成硬着头皮回复。
“没关系，殷总点你喜欢吃的就可以了。”
殷尘随手又点了一瓶可乐。
“宗总放心，这个我不会和宗总客气的，不过我点的都是自己的分量，宗总如果不点单，那可能这顿饭就只能看着我吃了。”
宗成这才胡乱翻了下菜单，跟着殷尘点了同样的分量。
殷尘见他有点过度紧张，想了想，试图开个玩笑缓和一下。
“宗总这么紧张，难道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请了我这顿饭？不过这顿饭宗总自己也有一半，是不是比之前预想要划算多了？”
啊啊啊啊啊啊！
求求你别说了！
宗成痛苦地闭上眼，侧过头。
“殷总说笑了，能请殷总吃饭，是我的荣幸。”
嗯？
好像起了反效果？
殷尘看他的表情，有点不太明白地眨眨眼。
难道不应该是他这个说喜欢大的人更尴尬吗？
为什么宗成看起来一副……
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殷尘偷偷摸出手机翻了一下自己做的笔记。
啊！有了！
社会性死亡！
对，宗成看起来像极了这个形容。
既然这样，那干脆谈正事？
殷尘想了想，打开了话题。
“说起来，打算和贵公司合作，其实还是和我们那天有点缘分的。”
宗成耳朵一动。
合作？
他立即正襟危坐，适当地答话。
“哦？不知道这要怎么说起？”
殷尘简单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欣赏地看着宗成。
“从当时的服务，我能够看出贵公司的发展前景。如果宗总能够保持初心，相信未来一定鹏程千里。”
家政不难做。
但是能够做好培训和保证从业员工的素质，才是最难的一个点。
宗成听了他的话，心里微微有些激动。
这可是殷尘！殷氏的领头人！
从他嘴里能得这一句夸赞，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那我就祝愿殷总慧眼识珠，也希望我能够不负殷总的期望了。”
宗成这话说得有些滑头，也是试探。
殷尘看他英挺剑眉下，一双眼睛里面隐藏的紧张，嘴角微微一动。
“那就借宗总吉言，不过未来如何，还是要明天看看宗总的诚意了。”
这就是成了一半了！
宗成心里猛地松了一大口气。
他真的生怕殷尘会因为之前的事情放弃这次的合作！
正巧服务员敲门送菜品进来，宗成虽然年轻气盛，但在生意场上也放得下面子。
他站起身来，当即打算开酒先敬殷尘一杯。
结果他一看菜品，人傻了。
送上来的两个大瓶子，不是他以为的白酒。
而是——两瓶2l的可乐。
宗成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他几乎是错愕地看着殷尘轻车熟路地拿过一瓶。
然后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一口气喝掉了半杯。
那架势……
像极了平时下班后码字痛苦时想要追求肥宅快乐的自己。
“嗯？”
殷尘感受嘴里的气泡快乐，才抬头疑惑地看了宗成一眼。
“宗总怎么了吗？”
宗成缓缓落座。
他捏了捏拳头，深呼吸给自己打气。
动作有些僵硬地拿过可乐，宗成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殷总，虽然起因是一场缘分，但是殷总能够给我们公司一个合作的机会，我在这里还是很感激殷总的。不过殷总看起来不喜欢喝酒，那我就以可乐代酒，敬殷总一杯。”
他说完，动作利落仰头就灌了一杯下去。
殷尘看着他的动作，眼神里升起一丝敬佩。
这个快乐肥宅水后劲很大！
他也就一次只敢灌半杯下去，这个宗成，是个狠、是个狼人啊！
偷偷又翻了笔记的殷尘现学现用。
对面的宗成表情却渐渐古怪起来。
他的双手忽然死死在桌子下捏住。
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了一些。
三秒后。
“嗝~~~”
……艹！
宗成直接把脸栽在桌面上。
他恨不得当场去世！！！
“噗嗤。”
殷尘的声音悄然响起。
宗成脸都涨红了，还不忘抬头致歉。
“抱歉殷总，是我失态……”
一抬头，殷尘憋着笑意的侧脸在火锅的蒸汽里若隐若现。
宗成愣住。
宗成缓缓闭嘴。
宗成羞涩得抬不起头。
闭嘴吧宗成！
放过自己吧！
今晚就到这，别在丢人了！
直到宗成眼睁睁看着
殷尘刷了一堆毛肚，又把一瓶可乐喝完，他也再没敢怎么说话了。
结账的时候，他路过那个洗手间，僵硬的双腿下意识加大了步伐。
等到开车回到公司旁的公寓，宗成洗去身上的火锅味，直接一头扎进被子里。
什么？
还有更新没写？
鸽了！
今晚的他已经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了！
第二天。
宗成眼底青黑地从床上爬起来。
生而为人，真是太难了。
勉强打起了精神，宗成顶着憔悴的脸驱车到公司。
和殷尘约在下午的正式会面还有很多东西要再次检查一下才行。
他进了办公室，立即把助理叫过来吩咐了工作。
助理一碰面，就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当即只敢连连点头。
“就这么多，下午前你亲自再检查一遍，到时候和我一起去殷氏。”
宗成说到殷氏两个字，表情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没问题宗总，我马上就去办。“
助理小心翼翼地看着宗成的脸色，“对了宗总，其实有一个事，我不知道当不当说？”
他心里暗自揣测。
难道是和殷氏的合作吹了吗？
不然宗总怎么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什么事？”
宗成机械式地开口。
“其实，我打听到一个小道消息。据说，殷总很大概率，是喜欢男人的。您……”
助理说着对上了宗成的眼神，他缓缓住嘴。
啊这？
不是吧？
宗成颓废地抓了一把头发。
“我已经知道了。”
真知道了？
宗总是怎么知道的？
助理心里写满了八卦，但是一个字也不敢问。
他踌躇了一会儿，试探地开口。
“您和殷总的见面，不顺利吗？合作的事情，下午能顺利吗？”
难道殷总看他们宗总相貌堂堂，打算潜规则然后暴露了？
宗成于是抵死不从，殷总把合同扔下让宗总从了他，但是宗总资深恐同宁死不屈。
最后，吹了？
助理在心底悄悄抹了一把汗。
宗总！
为了公司的未来，您牺牲得太多了！
我挺你！
宗成烦躁地拿起笔转了两下，无意识地回话。
“那倒不是，殷总的意思是，他很看好和我们的合作，等下午去殷氏再拜访一趟，努力用数据让殷氏那边满意，这单估计很大程度能成。”
但是……
他真的很不想近期内再和殷尘碰面了！
一想到昨晚发生过的事，宗总脑子里瓮声作响。
他现在真的懂读者们说的社会性死亡是什么了！
还有，真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