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还在睡觉的长盛听到娘亲在楼下收拾,惺忪着眼睛下楼。
“娘亲,你这是在做什么?”
“唉,在家里做农活做家务习惯了,到了这个点就醒了,睡不着,闲着无事我把这通堂再好好打扫一下。”
长盛想着,忙碌习惯的娘亲要是真的闲下来了,可能会真的闲不住。
在老家的时候,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让人慢悠悠享受一下生活的惬意,哪怕是日头毒辣,在家泡杯茶喝着小憩一下,也是在想着下午要做什么。
得找个活计给娘亲做着,让她忙碌起来。
长盛上楼洗了脸,在想着母亲能做些什么活计,其实只要长盛想,杨翠完全可以不用再为生活的钱粮操心,只是山里人家,俗话说享福享太早,老来闲不了,勤劳和忧患意识是刻在骨子里的。
还是先问问娘亲吧,看她想做什么。
中午吃了饭,长盛在看书,才清闲了一早上的杨翠有些百无聊赖,纳鞋费手,不可能天天做鞋子。
“娘亲,以后我们有很多清闲的时光,你有没有想做什么生意?这样忙起来你就不会无聊了。”
“我大字不识一个,现在我能做什么?怕是亏了老本我还不会算,做生意亏本那不是浪费时间又浪费钱?”
“那好,反正明年我才进入学塾,这段时间我教娘亲识字,也在镇上看看我们到底能做什么生意。”
“那些再说,今天先带你去裁缝店做两身衣服,不然街坊们小孩子都不跟你玩。”
长盛想想现在的自己,哪需要跟小孩子玩,要是每天啥事不干打坐修炼吃喝拉撒就好了,多完美的修行状态,安全,放松。
若不是想着让村里的乡亲们安定下来,自己也许不在白水县了吧?
“好吧,娘亲也要换衣服,不用舍不得嘛,暂时我们的钱足够用的,先花了,不够我再挣。”
“有的时候要想着没有的时候,大手大脚的,哪儿有花了再挣的说法?”
“娘亲不买我也不买,反正我就是个小叫花。”
“好好好,我买,走吧!”
二人出了门,看到中午的大街上很多樵夫在挑着柴薪在叫卖。
不过买家不是在挑剔柴薪水分太重,就是挑剔这柴薪烧火燃烧不够旺盛,很多樵夫都阴着脸,看起来要做街上人家的生意很不好做,都鬼精鬼精的。
“tā • mā • de。想压价就明说,老说这里问题那里毛病,也不穷嘛,遇到这种买家真是晦气!”
“算了,下次还要见面做生意的,谁叫人是买家呢?”
长盛微微一笑,其实大家都差不多,买的想少花钱买好的,卖的想多挣点,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都不容易啊。
就是各种人间气息融合,才会看到有味儿的市井,长盛这次出门就这么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看着市井间的一幕幕,真的很生动,比在村子里有的看。
母子二人在街上找了家裁缝店,每人做了两身衣裳,花了八十文钱,杨翠又一阵心疼,她昨天还想着要看看天下,如今又担心钱不够花了。
长盛给娘亲提着包裹,在想着一个赚钱的计划。
只是需要很多人参与,一时半会儿难以成行,若是做得好,村里人的生计就有着落了。
“看着点路,你在想什么呢你?”长盛差点撞到人身上,杨翠责怪地说了他一句。
“娘亲,我想到了一个让村里大家跟着发财的计划,就是不知道能成不?”
“哦?是什么?”
“卖炭!”
杨翠顿住,好像这周边除了村子里地里有黑炭,这一带方圆没听哪儿地里有这个东西。
本来一开始大家挖到这黑乎乎的东西都不知道有啥用。
直到有一天,村子里一个老猎户在农地边的陷进里抓到两只肥壮的兔子,经不住孙子的撒娇,就地生火烤兔子。
爷孙吃饱了,准备堆土灭火,就用了这黑乎乎的玩意儿,谁想第二天再次来到陷进旁边查看山货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火居然还燃烧着,快熄灭了,不旺。
老猎户再次捧了几捧黑土上去,等了一会,这东西居然可以燃烧?
就是有一股呛人的味道。
后来,村里大家都用上这东西了。
在山里用砂石模仿土灶打造凿出火炉,中间架上炉桥,燃烧殆尽的炭灰就可以漏下来,上面加炭,继续燃烧。
由于和铁匠家打铁用的木炭一个颜色,大家就叫这黑乎乎东西黑炭。
火力持久,不用火的时候加水加点黏土和着炭,盖在火炉上,中间戳一个小洞留着火眼,要用火的时候再撬开。
从此再寒冷的冬季,家家户户可以在家里围着火炉烤火,不用躲在单薄的棉被里忍受寒风的怒吼。
平时只要注意通风,那呛人的烟味儿就没关系。
长盛越想越激动,这玩意儿好啊,得先找人去打探打探县城范围其他地方有没有这东西,没有的话,嘿嘿嘿。
长盛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简直就是天才。
不行,这要是能发财的话得抓在自家人手里,想到这:“娘亲,以后你就是大掌柜了,到时候你富甲一方,儿子就躺在钱上吃算了。”
“咯咯,要是有那么一天你躺着吃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回家我们就开始识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