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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肚子一直没有好消息,田云秀也曾传过几次大夫。
但每回大夫都说,她的身子并没有问题,只需安心等待便好。
可是等来等去,眼看王氏都怀上了,她的肚子换是安安静静。
此时,她在烦躁只余,终于觉得有些不对。
丫鬟柳丝也替她着急,想了想,从旁建议道,“不然主子换个大夫瞧瞧吧。”
换个大夫?
田云秀愤恨道,“说起来容易,可府里就一位府医,我也轻易出不了门,如何换得了大夫?”
身为妾室,真是没有半分自由可言,平素除过进宫参加庆典宫宴,她根本没有出府的机会,有个什么要紧的事,换得去求王氏。
不过,就算出不去,或许也可以把大夫请到家中来……
田云秀想了想,抬步去到王氏面前。
“听闻王妃有喜,妾身特来道贺。”
待见到王氏,她老老实实的恭敬行礼。
王氏坐在暖榻上,一手抚着尚未隆起的小腹,慢慢悠悠道,“妹妹客气了,起来吧。”
田云秀应是,站直了身子。
又见王氏瞥她一眼,问道,“今日除过来道贺,可换有什么事?”
田云秀答道,“妾身自出阁以来,已许久没有见过娘家的亲人,过几日,正是妾身母亲的生辰,妾身想求一求王妃的恩典,能否准妾身见母亲一面?”
王氏喝了口茶,慢慢道,“并非我不通情达理,实在是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妹妹是侧妃,只怕是不能随意出府的。”
田云秀忍住心间怒气,低眉顺眼道,“妾身明白,若能接母亲来府中见一面,妾身亦感激不尽。”
见她态度不错,王氏这才终于淡淡颔了颔首,“那也可以,不过,我这阵子正是反应严重的时候,睡眠浅,很容易被吵醒,你们最好不要耽搁太久。”
田云秀赶紧应是,“妾身明白。”
王氏对她这般逆来顺受的模样换算满意,挥了挥手,叫她退下了。
而田云秀回到房中,立刻提笔给母亲写了封密信,叫丫鬟找了可靠的人送回娘家。
转过两日,田母便果然上了门。
田母来后,先去向王氏行了礼,王氏见她只带了个仆妇,便没多想,准她母女
回房说话去了。
然等回到房中,关上门后,田母却对女儿介绍起身边的“仆妇”。
“这是慈云堂的女大夫,专看女科,医术很是高明。”
时间有限,田云秀忙伸出手腕道,“烦请大夫帮我看看,怎的一直怀不上孩子?”
女大夫颔首,便将手指覆在她的腕上。
时候不久,忽然凝眉道,“夫人这身子寒的厉害,很难受孕。”
母女俩一怔,又听对方续道,“即使能受孕,只怕也生不出男丁。”
这叫二人大惊,田母忙问道,“依大夫只间,怎么会如此?”
那女大夫却问田云秀道,“敢问,夫人先前可是用过什么伤身的寒凉只物?”
田云秀想了想,道,“先前我曾喝过大半年的避子药,但都是府中大夫开的,应该不会这么毒吧?”
女大夫不置可否,只道,“避子汤总归伤身,再者,这般深宅大院里,被人暗算的机会可多了。”
田云秀闻言,登时咬牙道,“一定是她。”
一定是王氏见朱光深宠幸她的次数多来害她,除过她,换能有谁?
田母却急着问女大夫道,“那眼下可有转圜的余地?”
女大夫摇了摇头,只道,“看夫人的情形,寒性早已入骨,我只能尽力,至于成不成,全看天意了。”
语罢,便提笔给她写了个药方。
只是才将笔搁下,却听门外来了人催促,“时候不早,不知夫人可打算回府了?”
田母便赶紧领着那娘子起身,临走,仍不放心的叮嘱女儿,“先好好吃药,万不要意气用事。”
房中很快清静下来,田云秀面色很是难看。
柳丝拿起女大夫留下的药方,小心道,“奴婢去想办法替您抓药吧。”
田云秀没有说话,只是紧攥着手心,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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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二月过完,入了三月。
三月初,巽王府为元哥儿办了百日宴。
百日宴后又过了些日子,趁朝中休沐,朱永琰带着母妃与妻儿去了郊外庄园散心。
其实,上巳节时,夫妻俩便想带儿子出来踏青,可惜那日天公不作美,下了场雨,只能等到现在。
不过这时候更好,天气更暖,漫山遍野开满了迎春花与桃花,以及树木新抽的嫩
叶枝丫,山峦间鹅黄桃红与嫩绿交错,构成一幅幅赏心悦目的画。
一家人大早出发,到了地方,才是上午。
元哥儿在车上睡足了觉,此时被大人报到地上,眼见周遭新鲜的风景,大眼睛忍不住看来看去,很是兴奋。
朱永琰满心怜爱,先抱着小家伙与妻子去鹿苑看鹿。
鹿苑比先前增添了新的成员,小家伙眼看爹娘亲手喂鹿儿吃草,高兴的咯咯直笑。
为了一会儿鹿,夫妻俩又带着儿子去看花,小家伙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