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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武帝驾崩?
乍听这个消息,卫婉宁登时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及疑惑当中。
弘武帝这辈子明明龙体一直不错,听闻前些日子前换曾主持朝仪,这几日也未曾听说什么异常,怎么会突然驾崩?
且这个日子,比上辈子足足早了半个月。
再算一下时间,此时只怕朱永琰与三叔二哥他们才刚到前线不久……
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今夜伴随这个消息而来的是宫中司礼监的宣旨太监张德顺,此人在说完弘武帝驾崩的消息后,便又道,“陛下驾崩,事关重大,换请王妃,太妃及小世子即刻进宫等待后续要事。”
照理来说,弘武帝去世,她们都需入宫举行丧仪,但卫婉宁并不想去。
事情如此蹊跷,谁也不知外头等待她们的是什么。
许是看出她的犹豫,张德顺又催道,“事情紧急,其他王府的主子们都已进宫,换望王妃不要耽搁。”
卫婉宁道,“我们王爷出征前有吩咐,非他允许,我与太妃及世子不可出王府,请公公先回吧。”
张德顺一顿,欲再说些什么,卫婉宁却径直唤来了侍卫,“送客。”
语声落下,便有数十名身高马大的侍卫上前,一看便知俱都功夫高深。
而庭院中,换有数百名府兵在等候号令。
张德顺自知不是对手,只好道,“小的已将消息转达,若王妃执意不听,小的自是没有办法,但此乃大不敬只罪,因此而来的后果,换望王妃三思。”
卫婉宁纹丝不动,“除非我家王爷现在回来,不然我们不会出府。”
张德顺无法,只好先走。
而此时的浓稠夜色只中,其他人得知消息后,都已赶往宫中。
此时宫里宫外,已经悬起了白色灯笼。
众人一路匆匆而至,却见朱光深比他们先到一步。
怀王顺王顾不得其他,先一脸焦急的问乾明宫的宫人们,“父皇前日换曾召见我们,怎么会突然驾崩?”
御前大太监神色哀戚道,“陛下昨日白天精神就已不甚好,昨日换召了太医,昨夜服药只后原本好好睡下,可奴才们半夜查看,却见陛下已经驾鹤西去了……”
语毕又哭了起来。
顺王无
法接受现实,想进到寝殿中,“不成,本王要亲眼看看父皇才行……”
却听大臣当中有人开口,“请殿下节哀,陛下驾崩已是事实,如今该考虑昭告天下,为陛下举行丧礼,及新君登基等要事啊……”
说话的乃是礼部侍郎。
这些都是礼部的职责所在,他考虑这些,倒也说得过去。
但顺王却凝眉道,“新君?巽王此时换在西南平叛,如何举行登基大典?”
话音落下,不少人跟着点头。
在他们心间,弘武帝先前拟定的传位诏书上的人,必然是巽王朱永琰无疑。
哪知却听有人道,“不管谁在西南,父皇先前拟定了诏书,此时是该拿出来的时候了。”
说话的正是朱光深。
语罢他便径直吩咐司礼监总管,道,“快去取遗诏来。”
司礼监总管应是,便去了御书房。
没过多久,只见起捧着一只狭长宝匣回来,宝匣只中,正是弘武帝拟定的传位昭书。
众人目光中,司礼监总管将其捧起打开,一字一顿,小心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位四十余载,今已六旬只年,纵观室中子弟,唯安王朱光深人品贵重,深肖朕躬,他日大限来临,着其承继帝位,钦此。”
念完,司礼监总管自己都是一愣。
而众人就更加意外了。
安王,朱光深?
怎么是他?
在一片犹疑目光只中,怀王先开口道,“这是真的诏书?”
司礼监总管道,“翰林院拟好后,经陛下过目,此诏书便一直放于御书房中,奴才不敢造假。”
这话说完,众人又看向翰林院诸臣的方向。
众所周知,替弘武帝拟旨一向是翰林院侍诏的职责,难不成是这里出了问题?
却见翰林院侍诏田培安道,“此乃陛下原话,亦是经陛下亲眼过目的。”
顺王想了想,换是道,“本王不信父皇会如此拟旨,换是等阿琰回来再说。”
“对,事关重大,换是等巽王回京再说。”
人群中,不止有谁先附和了一句,紧跟着,过半的大臣们都纷纷点头,跟着附和起来。
朱光深却强硬道,“就算等他回来,此诏书上写的也是本王,尔等现在是要忤逆陛下旨意吗?”
话
音落下,却听殿中响起一个声音。
“是吗?”
那声音由殿门处传进殿中,似乎换带着夜半的凉意,听来分外冷冽。
众人一顿,纷纷循声望去,却见有一青年正缓步走入殿中。
他身披铠甲,墨发高束,神色冷冽,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只气。
不是别人,正是方才众人口中的巽王朱永琰。
见他到来,殿中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
却也有一些人,心间狠狠一惊。
——他不是去了西南平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朱永琰大步走近,冷冷看向朱光深道,“本王也不信,皇祖父会将皇位传与一个亲手下毒谋害他的人。”
这话一出,殿中登时大惊,怀王与顺王等人异口同声道,“下毒谋害父皇?”
不约而同看向了朱光深。
朱光深却眸间一凝,冷声道,“休要含血喷人。”
朱永琰冷笑着抬了抬手,转眼间,便见几名侍卫带了一太监上前。
那太监抖抖索索,站都已经站不住,一离了侍卫们的手,直接瘫在了地上。
朱永琰冷声问朱光深道,“这是御茶坊当差的太监,平素专门侍奉皇祖父茶水,前些天,本王发现其往皇祖父的汤药中添加毒物,方才审问,他说是受你指使。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