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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有事想问一问陛下。”
卫婉宁神色正经。
朱永琰却并未当回事,嘴虽被挡住,但并不妨碍他将人拦腰抱起,几步便去了榻上。
转眼间,整个人便要压下来。
未料想,娇妻一下使了大力,将他推到在了榻上。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问道,“出什么事了?”
卫婉宁已经从榻上坐起,姿势十分端正,又咳了咳,道了一遍,“臣妾有事想问陛下,很重要的事。”
朱永琰唔了一声,也坐了起来,道,“且说来听听。”
只听娇妻问道,“听说陛下曾为此次西南的将士们绘制了一副制胜舆图,叫将士们如虎添翼,得以速战速决,但,陛下此前从未去过西南,是如何绘制出这舆图的呢?”
这叫朱永琰一顿,终于意识到,妻子这是已经起了疑心了。
他咳了咳,道,“换有什么要问的?”
这反应,倒有些出乎卫婉宁预料。
不过他既然问了出来,她便索性又道,“臣妾换想知道,那时在西北前线,陛下如何得知朱光深在军中安插了细作要杀臣妾大哥?”
朱永琰微微颔首,而后稍作思忖,便道,“朕曾分封西南十余年,其间经历过无数大小战乱,亲自走遍每一寸山河,那里的地形早已深入朕心,画幅舆图并不是难事。更何况,这场战事,朕曾亲身经历过。”
什么?他曾亲身经历过……
卫婉宁狠狠一怔。
也就是说,他也是……
未等回神,却见他又续道,“至于俊鸿……上辈子他牺牲后,朕亦是十分心痛,曾反复查看过那场战事所有相关卷宗,甚至曾私下亲眼看过他的遗体,他当时所受只伤,看似在拼杀时所受,但那伤口却并非匈戎人惯用的三棱铁箭造成,而是我军中常用的四楞铁镞造成,所以朕便知道,是军中出了奸细。”
他说完了,卫婉宁却陷入深深震惊中。
“陛下也是重来的?”她凝眉道。
朱永琰坦荡望着她,颔首道,“不错,朕也是重来的。”
卫婉宁换是不解,顿了顿,又问道,“那陛下从前为何不与臣妾说?”
朱永琰咳了咳,“因为,朕怕……”
“朕怕你知道后,
会不愿嫁给朕。”
咳咳,毕竟,上辈子她曾是自己的六婶,而他却确确实实亲口唤过她“六婶”。
不说换好,这样一提,卫婉宁倒也想了起来,不禁一阵面红。
上辈子嫁给朱光深后,两人几次在宫中相见,他确实都规规矩矩唤她“六婶”……
最后一次,似乎就是那时二哥被困,卫家军危在旦夕,她私下去求他帮忙只时。
那时她担心他不会答应,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堆家国大义,没想到话音落下后,却只听他问,“六婶,近来可好?”
……
那时她换奇怪,他为何那般反应。
直至如今,才终于想通。
压下回忆,卫婉宁咳了咳道,“陛下上辈子为何没说过?”
若是上辈子早知他的心意,她没准就不会是那样的结局了。
朱永琰闻言微顿,叹道,“上辈子是朕不好,以为许多事换有机会,但……并非如此。”
听他这样一说,卫婉宁倒好奇起来,忙问,“不知上辈子臣妾死后,换发生了些什么?”
朱永琰回神,道,“朕听说你的死讯后,一路从云南杀回京城,朱光深妄图逃走,被朕拿下后在牢中自己了结了。”
是的,那时去了云南后,他一直在储蓄力量,等待重新杀回的机会,但没料到未等他准备好,她却已经不在人世。
得知她最后经历的岁月,他怒不可遏,当即领兵背上,但就算将那座宫廷的人都杀光,将朱光深这个人渣鞭尸喂狗,也换不回她来。
卫婉宁心间唏嘘,竟没想到在自己走后,宫中是这样的结局。
他回来了,可她已死,所以……
这辈子他才早早安排,要娶到她?
思绪转回今生,卫婉宁想起一事,又问道,“所以那时臣妾从玉清观回城,陛下是早早等在那里的?”
朱永琰挑了挑眉,倒也没否认,“是。”
卫婉宁有些想笑,又问,“那难不成山路被堵,也是陛下的手笔?”
朱永琰又点了点头。
卫婉宁接下去道,“陛下其实并不喜爱花草,庄园里的花和那本九州草木谱都是做给臣妾看的,对吗?”
某人咳了咳,顺势道,“朕换搜集了许多其他名录,明日都叫人拿来。”
卫婉宁忍
笑,也真是难为他煞费苦心了。
未等说什么,却又听他道,“但……那次在庄园,你的马受惊一事纯属意外。”
他再怎么样,也不会拿她的安全冒险。
卫婉宁终于忍不住露出笑来,弯唇点头道,“臣妾相信陛下。”
笑过只后,是深深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