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越看孙敏,越觉得满意。
这家伙真是一表人才啊!
不愧是药王的种。
听闻药王活了一百二十多岁,肯定掌握了什么长寿的秘诀,到时说不定可以拉近关系,向药王讨教一下长寿的法子。长生不老是不可能的,但陈枫还是希望自己多活点年头。
当然,前提是孙思邈不怪罪自己收了他儿子为徒。
陈枫又问道:“你们俩,没有去过云阳吧?没有接触过天花患者吧?”
孙敏赶紧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我二人,一直呆在宫中,此前并未出过长安城。”
陈枫亲切地拉着对方的手:“我有一个大徒弟,叫阎壮,他不懂医术,但在工程一道很有造诣,以后你们可以多亲近亲近,你正好可以住在他隔壁……今日先休息休息,明日,我就把天花的知识先传授给你,等我的人从云阳把牛弄来,就可以开始实验了,孙敏啊,虽然你有个大名鼎鼎的药王父亲,但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为师保证,只要你把天花灭了,届时,你的名声一定会超过你父亲的。”
“福伯,带他们俩去煤场宿舍,一定要提供最好的吃住条件。”
陈枫又吩咐道。
福伯答应一声,赶紧领着两人进庄子。
至于那车夫,则是被陈枫赶走了。
……
……
煤场宿舍。
一个崭新的院子,这就是孙敏和刘郞的住所了。
福伯还给二人配了三个丫鬟照顾日常起居。
环境清幽,空气清新。
可这两个家伙,却是愁眉苦脸的。
等福伯离开之后。
院子里,刘郞忍不住问道:“孙太医,咱们,咱们不是说好,先考教陈大郎一番,让他自惭形秽,然后回去复命吗?你怎么直接就拜师了?”
孙敏忧心忡忡道:“你懂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当时,我要是说个不字,那个大块头只怕会当场将咱们打死……按照我父亲的说法,那个大块头,属于脑残,脑残者,无药可医也,咱们惹恼了他,只有死路一条,还有陈大郎,看上去和善,实则笑里藏刀,我看见他就害怕。要是在长安还好,可这陈家庄位置偏僻,咱们俩人,手无缚鸡之力,岂不是白白送命……”
“古语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咱们好歹是朝廷官员,怎能不明不白就死了!”
刘郞目瞪口呆,却也表示理解。
因为,整个太医署上下,都知道这位孙太医,乃是最怕死的人。
比如打个雷啥的,都会把孙敏吓得往桌子下面躲藏。
但是他没想到,孙敏会因为怕死,直接拜了比自己小很多的陈枫为师,连反抗一下都没有。
刘郞忍不住又问道:“孙太医,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孙敏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跑去把院门关上,然后跑回来,小心翼翼道:“你以为,我是真的想拜陈大郎为师吗?错了,我是先虚与委蛇,答应陈大郎的要求,等机会来了,咱们就悄悄溜走,回到长安,将此事细细禀告陛下,届时,请陛下为咱们做主,就说陈家庄太霸道,欺人太甚!”
“啊……”
刘郞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哎呀,孙太医,看来方才是我误会你了,没想到,没想到你还有如此计策……”
说着,他跑出去看了看,回来之后道:“孙太医,那三个丫鬟都在厨房里忙活,现在外面没有一个人,咱们跑吧?”
说着他迈腿就要跑。
却被孙敏一把拽住:“你确定,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刘郞点点头。
孙敏摸了摸下巴,摇摇头:“不对,肯定不对,按说,陈大郎要我做他的徒弟,他肯定会猜到我要逃跑,可为什么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为什么啊?”
“肯定是看守咱们的人,都躲起来了啊,只要咱们一出门,四面八方就会冒出来一堆壮汉,说不定那个脑残的大块头就在其中。”
“啊……那怎么办?”
孙敏谨慎道:“等,等陈大郎放松警惕才行。”
这一天,这两人过得是胆战心惊的。
刘郞伺机出去到处查探,一次次跑回来,劝说孙敏逃走。
可孙敏就是很谨慎。
一来二去,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天刚蒙蒙亮。
刘郞就冲进孙敏的房间,把孙敏从被窝里拽出来,气喘吁吁道:“孙太医,孙太医,快起来,现在就是逃跑的最佳时机,我方才已经打探过了,这院子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有一条小路,可以到后山,绕过陈家庄,咱们就可以回长安了……”
孙敏闻言,心动起来:“你都打探清楚了?”
刘郞肯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