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乔茵依旧摸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才推开门就见偏屋里亮起油灯来,原是柳儿听着动静便起了,俩人默契十足,利索地洗漱好后便往饭馆赶。
其实每日这般折腾也怪累的,可饭馆后院总共就三间房,除去灶房和库房,另一间便是谢司在住,她们只得两头跑了。
半路上,柳儿忽的拍了拍额头,急急问道:“乔姐,昨儿忘弄蟹黄了,待会儿还怎么卖汤包?”
乔茵打了个哈欠,一连数天没睡好,这会儿脑袋都沉的,不慌不忙答道:“今儿咱们不卖蟹黄汤包。”
“不卖了?这是为何?”柳儿眨着眼睛,心中疑惑不已。
昨日一晌午五屉包子全都送出去了,那些客人们都对这包子赞不绝口,今日若是正常售卖定能挣不少钱。
“这包子本就是为了吸引大家来咱们饭馆用餐,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咱们也就没有理由再做它了。”乔茵解释道。
柳儿想的她又何尝不知道,正常商家定会乘胜追击,继续卖这汤包,可她不是开包子铺的,何况蟹黄汤包成本高,若定价低了根本不挣钱,还不够费事的,而若定价太高百姓们消费不起,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还是不做为好。
两人来到饭馆门口,她抬眸看了眼顶上的匾额,轻声叹了口气,道:“眼下只盼着别再有人上门闹事,太耽搁咱们挣钱了。”
说起这个柳儿亦是愤恨得很,不过好在事有转机。
“乔姐您不知道,昨日县太爷到咱们饭馆用饭一事都传遍了,乡亲们都说,县太爷这等金贵的身子都敢在咱们那吃饭,说明咱们的饭菜并无任何问题。”
乔茵笑了笑,摸出钥匙打开门:“本就无问题,还需别人来证明?”
话虽这样说,不过谣言就此打住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借着月色,她将前堂的两盏油灯点着,朝安静的后院看了一眼,道:“去把谢司叫起来。”
“我这就去。”柳儿应道。
谢司睡得正香,门外忽的响起一阵敲门声,柳儿清脆的声音传来:“谢小哥,时候不早该起了。”
他睡眼惺忪,昨晚直到深夜才睡,至此才眯了会儿便被叫醒,抬眼看向窗外,天色一片昏沉,哪有半分亮色。
倒头睡回去,他哑着嗓子喊了声:“这才什么时辰,容我多睡片刻。”
柳儿气极,这厮平日也算人模人样手脚利索,不曾想却是个懒货。
前堂里,乔茵听见二人对话后丢下抹布走到后院,来到谢司房门口,抬手叩了几声:“谢司,莫要睡了,天快亮了,趁饭馆还未开门你去买些白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