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韵莲体身陨后所化的莲子与藕身,楼青茗之前也曾翻阅研究过,那是真的水火不侵、灵力不破。
现在这枚莲子的表面竟会被扎成这般模样,估计里面的灵魂也是真的要支撑不住。
“佛前辈,您看它还有救吗?”话语虽是疑问,楼青茗却并未抱有多少希望。
都已经这样糟糕了,很难再有生机。
却不想,佛洄禅书在仔细斟酌过后,开口:“或许。”
正将莲子往一枚单独酒坛子中放的楼青茗:……
她霍地抬头,语气不可置信:“当真?”就这快裂成渣渣的模样,还能救?!
佛洄禅书点头:“当然,不过老夫说的只是一种可能,并非绝对。”
楼青茗连连颔首,她将这枚迄今为止,她所见过的块头最大的莲子放入酒坛,眼神晶亮:“到底是怎样的方法,佛前辈你快与我说说。”
佛洄禅书却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着酒坛中的大白莲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这种方法,不仅是一种概率,也是赌局。”
“赌局?”
“没错,赌莲子内的灵魂能否在溃散前再次清醒,也是赌你为它做的准备够不够充足。”
楼青茗抱着酒坛子的手紧了紧:“赌什么?”
“于你而言,是养魂丹与酒;于它而言,是自身的韧性,是否能在灵魂溃散前,再搏一次生机。”
楼青茗:……
她低头看了眼坛底满是裂纹的莲子,它身上的裂纹遍布,伤口深刻,按照她曾在贺楼氏族产中翻阅过的资料,这种裂纹与灵魂溃散一旦产生,即不可逆转。
是救,还是不救?
楼青茗在短暂的思索后,忍不住叹息:“这真的是我迄今为止见到的,最大的一枚莲子了。”
*
遗落之城陡然窜起的滔天火焰,几乎是在甫一出现,便吸引了城内修士的视线。
除了部分没有火灵根的修士外,其余人或多或少地都出现在了千斩鎏金焰的周围。
“这可是异火,如果能够将它契约成功,那以后在修仙界中,绝对会拥有姓名。”
“但我们并没有冰魄珠,你就准备以这身行头进去?!你信不信还不等你走近,你就已经被火舌给烧成了灰。”
“我信,我怎么不信?!但咱们就是过去看看,万一有人准备齐全,咱们不还是能抢上一身行头,进去试试?”
“……也对,反正守在那附近也不犯法。”
……
怀揣着小心思的修士不少,但真正有实力踏入异火中的人却不多。
遗落之城角落,卓远远远地看着城中陡然窜出来的橙黄千斩鎏金焰,眯起眼睛:“这么快?!”该不会是虞略农陨落了吧。
要知道,现在充鱼秘境距离开启可还没过多久。
尤椿此时一身血迹,她狼狈地站起身,向卓远拱手行礼:“此番多谢卓师兄援手。”
卓远低头,看着她拱出的两只手掌上都各有六根手指,眸光微闪:“无碍,我玄天宗与御兽宗一向为友宗,既然遇到了,理应互相帮助。”
尤椿感激:“话虽如此,谢意还是需要道的。”
“既你已安全,那便自行历练去吧,我们就此分别。”
尤椿松出一口气:“是,卓师兄告辞。”
等尤椿走远,卓远继续抬头看着城中千斩鎏金焰的方向,他认真想了想,抬脚便向着异火丛生方向行去。
另一边,沈灰渔站在遗落之城外的一座乌木山顶,远远地看着古城方向陡然窜出来的失控橙色异火,吓得冷汗直流。
她是虞略农的未婚妻,沈家更是依靠虞家生存。
现在跟随虞略农进入充鱼秘境的人几乎全军覆没,她马上就能想到,她出去以后会面临的结局。
沈灰渔有些焦躁地咬着指甲:“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虞家用活人祭炉,而且祭的还是臻荒衣的生母,这件事哪怕说出去,也是臻荒衣占理,更遑论他现在已经拜入了外域的荡虚谷,外域一等宗门,身后不算无背景可依。
虞家对于臻荒衣,可能会投鼠忌器,不愿大肆张扬,免得他将丑事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