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姝笑了笑,“也是麻烦你跑一趟。”
无论怎么说,她都是开口向阮清川求助的。
阮清川叹了口气:“……你适才还说我客气,明明是你对我太客气了。”
他不由得想起她那晚给他盛粥的身影,灯光柔和地照在她的侧脸,那么的明艳夺目,却又带着让人忍不住想靠近的亲昵。
李管事本来就是个极有眼色的人,他左右瞧了眼大小姐和阮大人,躬身行礼:“再往前就是内院了,奴才不易前行,就先告退了。”
他的任务是把大兴阮大人给请进来府里,现在人也来了,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苏姝点了头,“今儿这一趟,辛苦李管事了。你回去好好歇一歇。”
“大小姐说这话就是折煞奴才了,都是奴才份内之事。”李管事笑眯眯地:“应当的。”
等到李管事转身走了,阮清川倒是说了句:“这个李管事倒是个人才,不仅眼力见足够,还能屈能伸。”
原来李管事骑马到阮家时,阮清川并不在家,门口守卫的让他先回去,改日再来。
李管事好容易过来了,又被自家夫人和大小姐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请到阮清川。
他自然不肯回去,便一把手拿出了十两银子,只求见一见阮清川房里的小厮。
那门口护卫收了银子,觉得人家所求不多,又是拿着拜帖来的,这才唤了文泉出来。
还好出来的是文泉,他一听到李管事的叙述,听闻是苏大小姐的意思,立刻亲自去平安侯爷府请回了阮清川。
听二爷和苏大小姐提起这段事,文泉笑起来,又补了一句:“李大哥见到我之后,就坐在一旁的台阶前等待,让他进去院子喝口水都不肯。一直等我和二爷回来。”
苏姝听的认真,也说道:“李管事是我母亲的陪房,人很忠心,也实在。”
她领着阮清川过了垂花门,往宴息处的方向走。
阮清川虽然是在走路,却也注意到苏姝的情绪。
她步履几近匆忙,低眉敛目的,想必心里还是烦忧。
阮清川想了想,便以为还是自己外甥闹起来的,他温和地开口:“有我在,由柠不敢造次,你不用过于担心。我也会处理好这件事情,就算到了最后真的被皇上和贤妃娘娘知道了,也断不会和苏家扯上关系。”
苏姝一怔,回头看了眼阮清川,轻声道了谢。
自从看到阮清川的身影,她就没有在担心了,这好像是骨子里已经形成的习惯,或许也是前世被阮清川庇佑惯了,一看到他,下意识就觉得安心。
“不必。”
在阮清川眼里,他比苏姝年长了八岁,还看她是个小姑娘。但是她现在好像比以前更沉稳了。
这让他有些遗憾,好像是小姑娘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迫着懂事和长大……
阮清川想起小姑娘病弱的弟弟,问道:“你弟弟他还好吗?”
“他生病了,已然躺在床上两天了。”苏姝不自觉咬了咬下唇,“……是被人照顾不周到的缘故。”
小姑娘的话里似乎掺杂了家事。
阮清川不好再开口,只说:“我倒是认识一位在宫里当差的太医,医术很好,有机会的话可以推荐他给你弟弟诊治一番。”
“当真?”
苏姝一双桃花眼睁到乌溜溜的,眼尾些许发红,又问:“那位太医他给你诊治过了吗?”
“当然。”阮清川失笑:“我何时骗过你?”
问完这话,他又自觉不妥,换了一句:“我不会骗你的。”
苏姝还是看着他,执拗的又问:“你口中的那位医术高超的太医……他给你诊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