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朝廷命官俸禄几何吗?杨家在杨衍出现前论钱财可在姑苏排不上名号的,一个寻常的朝廷命官是怎么养得起那一家子的女眷的?”姜韶颜说道。
方知慧:“……”
虽然知晓这什么御史就是在诚心找茬,不过听姜韶颜说出这些来,饶是方知慧都有种胸口一滞的感觉。
顿了顿,她才想了想道:“可以行商吧!而且不管哪家铺子借个杨家的名头,说起来是gāo • guān重臣的铺子,卖的定然也好。更何况听说这个杨衍读书是一把好手,前朝连中三元,姑苏城里不少‘三元’打头的铺子都是借了他的名头,譬如‘三元书斋’‘三元糕点’这些的,肯定都是要给杨衍干股的。”
单论这些干股,杨衍手头钱财就不少,也不至于付不起这个钱财。
“你说的都对,所以就需要掰开来,揉碎了来一一查一遍。”姜韶颜说道,“便是杨家清白的很,可耐不住石御史提的这些都有道理,所以要细查,且是一一细查。”
说白了就是杨家倒霉摊上人存心“找茬了”。
就算没有什么问题,这般一查怕都是有些吃不消了,更何况……
“几个月前,陛下查了一桩贪污大案,将当年跟随自己打天下的功臣魏家一家子发配去了南边地下挖煤……”
南边地下挖煤?方知慧抽了抽嘴角,喃喃:“哪个混蛋瓜子想的办法?让锦衣玉食的去挖煤?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非得疯了不可。”
姜韶颜:“……”那个混蛋瓜子好似是季崇言,原本魏家也不用挖煤的,去山上挖矿就得了。
不过这显然也不是此时他们要关注的地方。
“杨大人享齐人之福,平妻在江南道,正妻魏氏就是那个贪污的魏氏,你说他岳父一家贪污了,你杨衍这么个聪明人难道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姜韶颜说到这里忍不住摇头,“所以杨家搭上银钱上的问题是不是要细查?不然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好家伙!原来是这么回事!方知慧抱着晕乎乎的脑袋,双眼无神的看向姜韶颜:“我已经想不出什么来了,不过却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杨大人一家显然麻烦的很。”
“不错,杨大人此时肯定顾及不了江南道的事了,毕竟杨衍野心不小,入京便入京了,居然还带了个民间二殿下回去,原本陛下膝下只太子殿下一个,现在突然多了个二殿下,你道一些拥立正统的老臣有没有意见?”
这个道理方知慧也懂:“就跟争家产差不多,原本家里只有一个儿子,所有家产都是儿子的,结果突然冒出一个私生子来,这儿子跟私生子怕是要斗的不可开交了。”
寻常人家争家产尚且如此,更别提陛下这家产怕是整个天下独一份的存在了,不争才怪了。
“这些老臣可不是普通人,饶是杨衍自诩不凡,被这些人盯上也难受得紧,眼下是没有功夫管江南道的事了。”说到这里,姜韶颜忽地忍不住莞尔。
平心而论,季崇言这一招确实不错,杨衍被拖的结结实实的,一步都动弹不得。
如此的话,江南道这里她可不能掉链子了。
“所以眼下杨家做主的都是素日里在祖宅里过活的那些女眷。”姜韶颜说到这里,嘴角弯了弯,眼底却越发的冷了起来,“不同的人擅用的办法不同,况且杨大人应当也告诉那些人那个石御史同烟花周的关系了。”
啊?石御史同烟花周有关?
“原来是这姓石的家伙搞出的鬼!”